當地老百姓很多都是新搬來的,猛地被這麼一嚇,再加上本地的老百姓一嚇唬,誰不怕啊?
就有那麼一段時間,大家紛紛穿紅,沒有條件的也要綁個紅繩,一到天黑就著急忙慌的躥回家,閉門不出。
越是如此,流言就越是多,越是威力大,那些新搬來一看這情況,還敢在這邊待著啊?紛紛鬨著要走。
一氣之下,當時的鄉領導,一個同樣是戰場上下來的老戰士,帶著他們幾個戰場上下來的老兵,趁著夜色闌珊,那裡麵鬨騰的正厲害時,提著家夥事兒闖了進去。
支書他們這種剛下來戰場的人才不怕什麼妖魔鬼怪呢,百戰之將的煞氣誰敢擋?
彆人都說能聽到動靜,他們走近時,反而聽不到什麼動靜了。
進到裡麵啥也沒看見,就瞅著幾個小黃皮子,見了幾人進來,刷刷刷的躥跑了。
打那時起,這裡就沒什麼邪乎事兒發生了,後來上麵要大力發展教育,各地大建學堂,這邊也不例外。
由於時間緊迫,經費不多,加上當初正號召破除封建迷信,鄉裡就把一片無主的亂葬崗平了平,又把那個破廟拆了,能用的材料都用來建了學校。
拆那個廟的時候還有迷信的老頭老太太阻攔,說是那裡麵的東西很凶,誰敢動那破廟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要遭報應,輕則斷胳膊斷腿,頭破血流,重則丟了小命,如何如何……
支書對此嗤之以鼻:"彆信那些沒文化沒見識的人瞎扯淡,在他們眼裡,啥玩意兒都比人高貴。
今天是一棵樹,明天又有一個石頭,後天有個野牲口,啥玩意兒都有說法,人還咋過日子?
拆那破廟就是我領頭的,那些石像就是我運到學校那邊當了地基墊石,不啥事兒也沒發生?
至於傳的沸沸揚揚的小丫頭撞見詭異的事,其實都是在瞎說,反正我是不信的。
應該是人家小姑娘突然搬到了林場,有人瞎吹亂侃拿那個丫頭當了佐證,反正人已經搬去了林場,無人對證。
傳著傳著就變了樣,三人成虎,搞的好像跟真的一樣…
做人啊,燒香磕頭是最沒用的,隻要問心無愧,半夜就睡得著。
像我,從來不燒香,也不拜佛,我們共產主義戰士從不信邪,更不怕鬼,彆人傳這個,說那個,我連一回邪乎事兒也沒遇著過。"
路平安心說你當然遇不到邪乎事兒了,你那一身正氣,功德榮耀加身,啥玩意兒見了你不得退避三舍啊?
路平安更感興趣的是——小馬泡和支書講述的兩個故事裡都出現了黃皮子!
若說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當前環境下還敢拋頭露麵,無疑就是最邪性也最小心眼兒的黃仙兒了。
這些家夥真的很瘋,做出一些違背常理的事兒也是有可能的。
若說路平安怕不怕,說真的,他還真不怕。
黃皮子:"老鄉,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來人棉襖一脫,露出仿軍裝,胸前的像章,胳膊上的紅袖箍:"嗬嗬,狗東西,想被打倒在地,再踏上一萬隻腳,永世不得翻身麼?"
彆的不說,隻要有人彙報上去,說是這邊有邪乎事兒。
今天報上去的,明天就得有上千號紅小兵雲集於此,要是再等一段時間,嗬嗬,十萬大軍也不是夢。
要不然,你黃家牛逼一把,和他們紅小兵乾上一場,看是你們黃家夠邪性,還是他們的洪流更加勢不可擋?
怕是到時候,黃家老祖宗都得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