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莽子在身邊,路平安的動作反而更快了,他有空間可以作弊,搬動原木時輕輕鬆鬆的,一點兒也不費勁。
一直乾到日暮時分,路平安這才回去。
莽子已經做好了晚飯等著路平安了,兩人說說笑笑,成就感滿滿。
接下來幾天依然是乾活,路平安和莽子差不多把需要的材料收拾出來了,唯一欠缺的就是一點兒木板。
拉大鋸鋸木頭可不是什麼輕鬆活,莽子累的吃飯的時候手都是哆嗦的,連碗都端不穩了。
此外還欠缺一些玻璃做窗戶,這玩意兒不好搞,需要另外想辦法。
這年代他們這邊已經開始流行玻璃窗了,公社大院兒和供銷社都是格子玻璃窗,就是比窗戶紙亮堂,被認為是身份的象征。
奈何玻璃、水泥、化肥這種工業品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實在不行也隻能用窗戶紙湊合了。
第二天路平安沒再讓莽子乾活了,這天是回屯子彙報的日子,路平安也有心讓莽子鍛煉下,於是就讓他一個人背上些臘肉領著黑蛋回去。
"莽子,你行不行啊?"
"能行,放心吧哥,就是回一趟屯子而已,跑熟的路,我還拎著槍帶著狗,要是這也不敢還想跑山打獵?"
"直直的回屯子,路上有東西也彆打了,遇著啥搞不明白情況彆大意,先放兩槍聽聽響。"
"嗯呐,我曉得輕重的。"
"到了屯子裡先彆急著回來,找你大偉哥,讓他想辦法去搞點玻璃。
搞不搞的到都無所謂,實在不行就先用窗戶紙將就著,等以後我自己想辦法。"
"那行,我找了大偉哥之後就趕緊回來,咱們抓緊時間蓋房子。"
"這天氣冷得夠嗆,一時半會兒也種不了地,你著啥急啊?跟家人待兩天,過兩天我去接你。"
莽子一想也是,今年春天確實夠邪性,倒春寒跟前列腺有毛病似的,瀝瀝拉拉的,眼看要結束了,卻又崩出來一些,算是結束不了了。
前幾天是下雪,這幾天是刮風,眼瞅著再有半拉月,這地上的雪也化不完。
春天不正常,秋天就受影響,今年的收成是夠懸的,支書都開始考慮換種生長周期短的作物了。
目送莽子背著臘肉領著黑蛋鑽進了林子,路平安抓緊時間開始建房子了。
東北這旮瘩都是凍土,儘管這邊山裡的凍土層沒西伯利亞那麼厚,也是需要整些東西墊一下地基的。要不然化化凍凍的,時間長了,木屋容易傾斜。
路平安沒有費勁去弄石頭,而是選擇了富含油脂的柏木。
柏木不容易腐爛,特彆是在隔絕空氣的情況下,千年不腐不是夢。不是有句順口溜麼,乾千年濕萬年,不乾不濕就半年。
路平安按規劃好的長寬挖了溝槽,把幾根大木料填了進去。
換作後世,這種大直徑的優質木料當墊樁?不被當成敗家子才怪,一方混凝土才多少錢?
可在這個年代的大山裡,費勁去搞混凝土不被當成腦子有病才怪,那玩意兒都不是貴不貴的問題,是壓根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