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呢,莽子抱著個小熊崽子進了院子,身後還跟著幾個孩子,路平安這才明白是咋回事兒。
要是放在後世,乾這種事兒得受嘉獎,保護珍稀野生動物,人人有責。
可放在這個年代,這種行為就有些離經叛道了,被人說是傻缺都是輕的。莽子沒被他媽抽一頓,還要得益於他說要把小熊瞎子送給路平安玩兒,這才免於遭受皮肉之苦。
路平安接過小熊瞎子看了看,短短幾天,這小家夥的傷口居然已經結痂,馬上就要愈合了。
不得不佩服野生動物生命力之頑強,這麼重的傷,是放在人身上,沒有合適的治療手段嗝屁都有可能。
可莽子隻是給小熊崽子上了點藥,裹了裹傷,它就自己長好了,真是命不該絕。
這小家夥很粘人,路平安拎著它,它居然還知道要抱抱,唧唧噥噥的撒嬌,難怪招人待見呢。
"小東西,長大了可彆偷人袈裟才好啊!偷了也無所謂,隻要不把為師說去……"
路平安抱著小熊崽子擼了起來,小家夥舒服的直打呼嚕,還用粗糙的舌頭舔路平安的手表示感謝,小舌頭溫溫熱熱的,挺好玩兒。
"挺有意思的,想養就養著吧,到時候養大了,再重新放歸山林裡去。"
莽子得了師傅的允許,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路平安讓他起鍋燒油,或是讓他把小家夥重新丟回林子裡。
大偉送了豆餅回來,一進門,順手從路平安懷裡接過小熊崽子,和路平安說起了玻璃的事兒。
"咱們這附近搞不到玻璃的,沒有生產玻璃的廠子,得去縣裡,或是鶴崗那邊才有可能找得到。"
"那就算了,我還是用窗戶紙湊合吧。"
支書這時候問道:"平安,你那木刻楞有多大?能住幾個人?"
"不到二十平,住兩個人不成問題,怎麼了支書?"
支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前一段時間不是缺人手麼,各屯子搶著要人,上麵緊急組織了一批知青過來,專門下來咱們公社插隊。
一下子人多了,反而不好安排了,上麵的意思是讓各墾荒執勤點插個人。
我的意思是你那邊要是寬敞,就多給你安排兩個。你開荒也需要人手不是!
哪怕她們乾活不行,多少也能出把力,後麵等其他的墾荒點建好了,我再把她們調走。
頂多幾個月,時間不會長了,你幫幫忙?"
路平安沒分清他和她的區彆,一聽支書說是隻有幾個月,也沒在意,就答應了下來。
支書很高興,說真的,當時他聽到給這邊分了這麼多女知青,頭都要炸開了。
不是看不起女性,而是女生天生就要比大老爺們兒麻煩一點,而且乾起重體力活也沒有小青年耐受。
最麻煩的是打不得罵不得,不是嘰嘰喳喳的,就是動不動就抹眼淚,支書這種鐵血硬漢最見不得這個了。
你讓支書去和老毛子乾仗,他眉頭都不皺一下。你要是讓他去收拾不聽話的男青年,他能有九種辦法整的他們服服帖帖,九種!
可是你讓他去麵對那些不用罵,隻是一瞪眼就哭唧唧的小女生,這不是要了支書的親命了麼?
想起這個,支書就恨得咬牙。
"踏馬一群混蛋玩意兒,忒不講究了!"
就因為他得到的消息晚了,向陽屯子大隊的黑老驢和南嶺屯的老黃他們幾個支書就率先把知青挑了一遍又一遍。
給他們林家窩棚大隊剩的知青要麼乾巴瘦,要麼年齡小,要麼是小個子,女知青的比例還比彆的屯子高的多。
支書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人家已經領著人走了,他就是如何破口大罵,彆人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