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時候起,白二大爺再也不一個人進林子了,哪怕是打鬆子兒挖藥材,也會儘量避開山場子這邊。
聽了白二大爺的遭遇,路平安感覺山場子是很邪乎,不過對自己應該是沒什麼影響,要不然袁謀仁不可能不提醒自己。
一行四人一邊嘮嗑,一邊溜溜噠噠的往回走,快要走到屯子的時候,就聽見前方林子裡嘩啦嘩啦的一陣輕響。
路平安連忙停下腳步,擺手示意白家兄弟注意,白家兄弟趕緊立定噤聲,好奇的看著路平安。
路平安做了個注意聽的手勢,指指前方,示意那邊有情況。
白家兄弟不是小馬泡,他們的感官能力沒有那麼強,側著耳朵使勁聽,這才依稀聽見一些動靜。
"嘩啦啦,嘩啦啦……"有東西在向著他們走來。
"噅兒……噅噅兒……"
是野豬,而且是一群野豬,也不知道是在哪裡找吃的了,這會兒吃飽了,重新退到林子深處過夜。
此時四人有些尷尬了,他們正好卡在野豬前進的小路上,馬上就要跟野豬迎頭碰麵。
路平安無奈之下隻能緩緩打開了五六半自動的保險,儘量不發出一點動靜,慢慢端起了槍,瞄準了小路轉彎的方向。
打野豬想要連鍋端,最忌諱一開始就把頭前帶路的大卵泡子打了。沒了頭領,野豬群會一哄而散,跑的到處都是,那還怎麼打?
除非是多個炮手聯手趕山圍獵,野豬往哪兒跑都有炮手堵著,要不然頂多打上一兩頭。
可這會兒遇上了,路平安總不能不打,而且他們一行四人還不能動,一動,警覺性很高且聽力很好的野豬扭頭就得跑了。
都這會兒了,再想埋伏野豬圍著打,那是絕對不可能了。
一頭大卵泡子野豬率先從小路轉彎處露了頭,巨大的身體還隱在樹後,它發現了路平安,路平安也看見了它。
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槍口飛出,高速旋轉著飛向野豬的腦袋。
子彈打爆了眼珠子鑽進了大卵泡子的腦袋裡,把腦仁兒攪得稀巴爛。
大卵泡子公豬應聲倒地,路平安端著槍,一邊朝著那邊跑,一邊留意有沒有躥出來的野豬。
一頭母野豬慌不擇路,朝著側邊跑去,正好落在了路平安的槍口下。
路平安砰的又是一槍,跑動中射擊準度就沒什麼譜了,大概一瞄就打,一槍打在這頭母野豬的後胯上。
一槍下去,子彈連同著碎骨頭在母野豬肚子裡亂鑽,疼的母野豬一頭栽倒在地,連連蹬腿,賊兒賊兒的慘叫。
路平安再想開槍,卻沒有好機會了,一群野豬呼啦啦的四處亂竄,跑到了林子深處,路平安想要瞄準,卻被樹木樹枝遮擋住了。
路平安無奈的調轉槍口,準備給母野豬個痛快。
山裡的規矩,你可以打死獵物吃肉,弱肉強食麼。但是不能讓獵物受罪,不能虐待,該下狠手時彆猶豫,聖母婊是要不得的。
白彥武卻把侵刀拽出來了,跟路平安說:"平安,省一顆子彈吧,我去給它一刀,順便處理了。"
說著,白彥武就要上前。
憨娃兒一把拉住了他:"你小子彆大意,去砍一根棍子把侵刀裝上去再捅。萬一那頭豬臨死前反撲傷著你,那可就丟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