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的笑聲雖是從鬼王的嘴裡發出,卻詭異地響在悟空、龍女心裡,不停回蕩。
無可言狀,似敵非友。
鬼王黑白分明的豆大眼珠掃來掃去,似乎在挑選朝誰動手。
弄糊塗的龍女莫名猜測,眼前不會真是從地獄跑出的惡鬼吧。
“菩薩,你彆嚇唬我呀。”她怯聲怯氣道。
悟空就隻覺得變態,認為遭受輕視:“裝腔作勢,觀世音,長得醜就想嚇唬人呐?以為我怕你嘛!”
閻王殿都闖過,天宮也鬨了,悟空哪至於怕敵人變個鬼模樣。
四肢惡狠發威,悟空就要踹走鬼王。
卻被對方揪了頸部毛發,悟空悶哼一聲,忽然七竅不住向外流血,沒了抗爭之力。
還欲出手幫忙打悟空的龍女,大氣不敢出,挪開眼神,心裡害怕道;“孫悟空是不用擔憂了,抓一下就這種光景,可菩薩這邊…”
“媽蛋…”悟空強撐著嘴裡不乾淨道,極力壓製體內創傷。
他剛才是明白了異樣的傷勢何來,可時間緊迫,還沒來得及處理。
而今始作俑者的觀音親自出手,狀況可比應對龍女的逼迫要為難得多。
根源非眼前鬼王所為,而是觀音威德法相的那一通亂拳,菩薩暴怒下的作為,當然不是讓其身體機能錯亂那麼簡單。
當時悟空大意不知真相,以為隻是整治他的無傷大雅的小伎倆,這才讓觀音種下手段。
悟空運法後,潛藏的作用才會顯現出來。
既可探查悟空功法運行周天,幫助觀音了解悟空神通;還能在悟空運法的地方埋下伏筆,等待觀音引爆,或是悟空受傷的同時間自主作亂。
所以觀音防止欲火傷害龍女時,敢做無念無想,不擔心悟空偷襲。也不怕筋鬥雲,走了孫猴子。
她心念一動,就能中斷悟空法術。
說起來,龍女偷襲悟空,還屬於幫忙了。
悟空要是真得駕起筋鬥雲,暗藏的手段埋進全身。
屆時觀音忽然發難,再讓龍女拿刀去剁,也許就不止是肌膚,真能切下肉來。
但即便不是最壞情況,悟空此時也主打一個懊悔。
“你媽媽…”他延續著缺少修養的言語,騰出一手五指大張,抵住鬼王的臉。
因為那鬼王將臉湊近,要把欲火往悟空頭上傳送,勾引悟空產生雜亂的欲念。
凡人的思緒一旦完全被欲火蓋住,再難解脫,淪為隻知享欲的邪魔,自始作為燃料被欲火燒心燒身,直至墮入無間地獄也不得安寧。
就是佛門菩薩一般也躲避這玩意。
悟空沾染上了,影響雖沒多麼嚴重,這點在之前與龍女短暫交手就有所表現。
有一點卻不好解,欲火燃燒之時,總會挑選欲望最大的那個念想。
悟空急著修補傷勢,去除體內暗手,怎好碰這東西。
兩頭不得兼顧,那鬼王也不用神通、手法,無需什麼法寶,隻是不停把臉頂來,就將悟空逼入絕境。
“媽個雞呀!”漸漸無力,悟空牙縫裡又擠出粗鄙的言辭。
他內心悔不當初:“我怎犯了跟故事裡大聖一樣的錯誤,孟浪地讓敵人儘情施為,對手還是觀世音…唔唔,太特麼蠢了。”
西遊故事的孫行者,往往是太浪,讓取經路上妖怪手裡的法寶給收拾了。
終究沒浪到觀音菩薩麵前,隻該這位佛門尊者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不是好相與的。
咱的悟空失心瘋惹了人,還不防備,自然輸得利索。
“嗚~頂不住了。”已無能耐解決困境,悟空屈辱地垂下手。
欲火撲麵焚身,內裡的重傷又控製不住,使得悟空神智不清,陷入混亂不堪的境地。
那鬼王昂首發出奸笑,刺耳滲人,十分得誌的小人麵容。
龍女討厭悟空,看到這情景,也不禁感歎他接下來命運悲慘。
“我還是快走吧。”場麵怪誕,龍女早有退意,她悄悄移動身子。
可悟空已倒,鬼王下身一跨攔住龍女,眼珠子轉而冷峻地盯著她。
龍女害怕,擠出一絲尷尬笑容,吞吞吐吐道:“菩薩…嗬嗬,事情都解決了,咱們…咱們先站起來吧…嗬…嘿嘿。”
一直把兩人都困住的鬼王,顯然沒打算放過龍女。
“哦喔,解決什麼了?”繼續壓著龍女,鬼王吐出冷氣,利爪抹到龍女臉上,壓得嫩肉發白,“小丫頭,告訴我,究竟有誰在惹事啊?”
龍女目光閃躲,身子骨略有顫栗,不好說是在怕問題,還是怕這醜陋鬼王。
沒有回答的聲音,鬼王就繼續自說自話:“你以為,我這個樣子,隻是換個形象嗎?
說著,鬼王又放聲滲人大笑,好似淒厲夜梟。龍女對這不明不白的情況惴惴不安,下不了決斷。
可很快,鬼王就幫龍女做出決定,欲火抖動向她迎來。
火星四濺,龍女飛速運法破開空間,手中寒刃直取鬼王。
她不是迂腐之輩,不過自知有不對之處,才在菩薩麵前低頭賠錯。
但以前無論是何錯,菩薩再怎麼教訓、責罵,都不會對她用起攻伐之術,更何況用這避之若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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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夷所思、非同尋常,龍女怎肯束手就擒,即便眼前就是觀音菩薩,她也敢打。
這並不奇怪,不如說作為忠心的護法,隻要龍女覺得有必要,她經常會阻止觀音,甚至逆著觀音的意願。
她隻以保護觀音為先,觀音自己怎麼想跟她沒關係,這也是龍女會擅自襲擊悟空的緣由之一。
當然接下來,龍女就要知道,觀音怎麼想很有關係,她得在意。
寒刃還未走出半途,龍女體內突然冷熱交替,邪乎畸變,功體被破。
臉蛋徑直慘白,眼神露出驚恐,龍女與悟空一樣,渙然躺地無力反抗。
在那觀音威德法相的亂拳之中,說悟空是沒有防備,被觀音侵入部分手段。龍女當時可是完全放心,全身上下都被控了。
不然,觀音何以丟下鬼子母,敢做以一敵二的打算。
“額哈哈哈……”鬼王放出嘲弄譏諷的笑聲,仿佛在嘲笑龍女的愚蠢。
龍女發怵生怖,但又無法可施。
蔫巴巴受製於人,龍女怯弱地問:“你究竟是?”
鬼王忍俊不禁,知道龍女害怕,卻又神色厲變:“當然是替我那慈悲相,來教育教育你這不聽話的小可人。”
遊走利爪,摩挲著龍女身子,鬼王又道:“嗬,你們兩個小家夥不是嫌棄她太溫柔嘛,當然該讓我來疼愛你們啦,嗬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