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大的漢子在那平地裡撒潑,要不是傷勢影響多半會打起滾來討公道。
叫那些個丁甲神羞與為伍,直想再踹幾腳,讓他老實點。
但唐僧聽豬剛鬣講得貼實詳細,不由答應一聲:“貧僧是觀音菩薩點化,大唐皇帝派遣西去的取經人,你有什麼話說?”
丁甲們勸道:“唐禦弟莫理,這是個風流過犯、愛耍心眼的家夥,沒有交談的價值,且與我們暫避此地。”
三心二意的唐僧聞聲搖擺幾下,也就準備跟著丁甲們走。
隻是才走幾步,那豬剛鬣不顧性命,掙紮而起麵向唐僧雙膝跪拜,神色正肅扯著脖子喊道:“師父啊!!!你怎麼不早說個取經的字來,弟子失迎啦。”
那悲慘、淒涼的叫喊讓人心碎,仿佛天崩地裂就在眼前。
六丁六甲不由稍停一會兒,唐僧也直瞪瞪看豬剛鬣,眼裡夾雜疑惑的光。
以為這行人就這麼糊塗來、糊塗去的高才,最驚奇豬剛鬣的行為。
他低頭斜視,心想:“沒想到姑爺腦子轉得還挺快,這是為了活命,師父都認上啦,也是個妙人。但我可怎麼辦…唉喲。聽這群人說話的意思是,孫長老現在反了,他們需要暫避?”
誰都不理豬剛鬣那一嗓子,整得場麵有些清冷,六丁六甲靜了靜,才笑道:“天蓬元帥,你有些長進了,知道攀關係來給自己保命,可惜這裡沒有太白星君,沒人幫你求情。”
“算啦,他當是怕自己的親家來除家醜。且幫他一趟,免得今後有人說我們無情。”
“也是,好歹相識一場。”
言罷,就有兩位丁甲神過去架豬剛鬣,意思一起帶走。
沒力氣反抗的豬剛鬣隻能身子向後仰,作出拒絕姿態,嘴裡叫道:“你們添什麼亂,老豬在對我師父說話呢。放開我,師父還沒讓起,弟子能起嘛,懂不懂規矩!?”
身邊二神不喜道:“還不安分?那我們乾脆把你放下,喊你那丈人來處理了。”
手臂鬆懈,二神大有丟下之意,豬剛鬣不由慫下來,道:“你們總得問問我師父他老人家意見。”
“還說!”二神拿臂擠一下豬剛鬣。
後者隻得不語,目光直往唐僧瞅,可那僧人這會兒卻一心聽丁甲們方說的話,不要理這個豬頭妖怪。
儘管心裡萬般好奇豬剛鬣嘴裡的師父、弟子,以及對方與六丁六甲的關係,怕麻煩的唐僧偏偏就能按下不表。
但有高才突然插進來,拱手道:“幾位壯士老爺,你們走是走,但留個姓名,不然這兩個大活人消失,豈不是讓小人擔個綁匪的罪名。”
六丁六甲為之一愣,唐僧乍一聽高才說話忽生慍氣,但很快吃驚後怕,心裡盤起佛珠降服自己的嗔怒。
因而隻有豬剛鬣記著高才之前肯幫自己,禮尚往來,他也得幫一把高才。
“高才,你這娃娃倒有聰明勁兒,懂得自保。沒錯,我那丈人是無情無義之輩,倘若讓你失了客人,必會加害與你。”豬剛鬣先衝高才搭話,後又對身邊二神道:“二位兄弟,索性帶他一起走吧,不然就是在害他了。”
那二神下意識道:“什麼話,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兩!”
但無拒絕之意,顯然是被高才和豬剛鬣的話給影響到了。
神仙不救人無所謂,正如被悟空殺死的四個家奴,眾護法神就沒在意過。但如果因自己插手而害人,這可犯忌諱,神靈一般不乾。
高才隱晦環視一圈,忽地下跪道:“小人看得出各位老爺都是非凡人物,不敢讓老爺們為難,隻求教小人一句,將來旁人問起今日之事,我應該怎樣答話。”
高才之所作所為,全因唐僧、豬剛鬣走了,他就是唯一知情人。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高才擔心如果自己不知道些信息,之後會遭殃。
高才心裡琢磨:“要說我此刻最怕的就是孫長老,他要是歸來發現唐長老不見了,拿我泄恨咋辦。”
六丁六甲卻趕時間,領頭的問一句:“天蓬元帥,你說的可真?留著孩子在這會兒,會害他性命?”
“這個自然,你是沒看見我那丈人的歹毒,不信你問我師父。”豬剛鬣道。
被叫了好幾句的師父,唐僧有些心癢,但既然已經假裝不理了,他不好在這時開腔詢問。
六丁六甲也不請教唐僧,徑直道:“先帶他一起走。”
不待說,起一陣清風,諸神與凡眾徑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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