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子列成一排,嬌滴滴立在廳中,遵著媽媽吩咐,斂衽頷首緩緩地朝上禮拜。
那似依依楊柳的婉約身姿又柔又雅,像一片含苞待放的窈窕水中花映入眼簾。
蛾眉橫翠,粉麵生春,皆傾國之色。
真個是九天仙女從天降,月裡嫦娥出廣寒!
唐僧見她們莊重行禮,下意識裡要起身還禮,隻是屁股還沒離開座位,深感不能與這些女人有所牽連。
因而他合掌低個頭,就當完備禮數了。
大聖佯裝不知實情,開開心心受著禮,沒有還禮的意思。
沙僧則哼一口氣,轉過背去,看也不看她們。
不被美貌迷心,又不貪圖財富,自然敢對這一家子尷尬。
卻還有個豬八戒,早早的目不轉睛,一顆紅心紊亂,一粒色膽縱橫。
霎那間取經誓言忘腦後,隻記得丈母在上妻在前。
八戒扭捏那肥碩寬軀,悄語低聲道:“有勞仙子下降。娘,請姐姐們去吧。這裡都是出家的男兒,不好碰未出閣的女子。”
那三個女子聞言抬袖遮臉,嘻嘻笑笑轉入屏風退出廳堂,將一對紅紗燈留下保留光明。
燈火照耀,那唐僧的麵孔端的發紅發惡,隻因八戒那聲“娘”喊得情真意切,已經暴露了打算。
老姆勾著嘴角,語氣蘊含揶揄道:“四位長老今夜要吃我家齋飯,睡我家床褥。可肯留心,著一個配我小女呀?”
沙僧即轉身回來,朗聲道:“我們已商議了,著那個姓豬的招贅門下。”
八戒被這麼直白地說穿心思,難為情道:“兄弟,不要栽我。哪裡商議過,還從眾計較。”
大聖對此開懷暢笑道:“還要計較?你在後門首把事情商量的妥妥帖帖,又有什麼計較?”
“莫扯彆的了。師父做個男親家,這婆兒做個女親家,等老孫做個保親,沙僧做個媒人。今朝是個天恩上吉日,你來拜了師父,今夜進洞房做了女婿吧。”
八戒麵紅耳赤,不知是喜是羞,否認道:“不成、不成!哪裡好乾那個勾當!”
大聖卻隻管做成事實,起身揪住八戒往黎山老姆那邊走:“呆子,想要遮掩什麼。你那口裡不知叫了多少聲‘娘’了,又說什麼不成?快快的應下,帶攜我們吃些喜酒,也是好處。”
又伸手扯住老姆,促進流程道:“親家母,帶你女婿進去見媳婦吧!”
八戒其實沒有那麼著急,不想跟著走,但又掙不過大聖的力量,一時腳步趔趄。
老姆也身形搖晃,被大聖動作嚇了一跳。
在搞清了意圖後,老姆不禁眼神古怪,心想:這猴兒如此上道的嗎?
相識至今,老姆還真沒覺得大聖讓她為難過,第一印象挺好。
正是恰當好處的時機,黎山老姆即呼喚道:“童兒們,展抹桌椅,鋪排晚齋,管待三位親家。我領姑夫房裡去也!”
說罷,就扯著八戒進了後院。
又來了幾個童子,為餘下的三人布置齋飯。
大聖看得清楚,都是陰司之神,想是那些菩薩召來使喚,也就沒有在意。
這三人在廳堂吃飯,唐僧表情煩悶,催促著早點歇息,明日早點走。
大聖還想說什麼參加喜宴,叫唐僧瞪眼回去。
反正之後要見分曉,大聖也就收了讓唐僧惱怒的玩笑。
卻說八戒跟著黎山老姆,不斷地往裡行走,
一步一步也不知走過多少房舍,磕磕撞撞,儘都是門檻絆腳。
那呆子也是叫美色恍惚了精神,竟察覺不到奇怪。
“娘啊,慢些兒走,我這裡邊路生,你慢慢地帶我。”八戒憨著性子說道,腦子裡隻想著剛才那來得快、去得更快的三位佳麗。
黎山老姆假作溫柔道:“這都是倉房、庫房、碾房各房,還不曾到廚房邊呢。”
如此繞來繞去,當然是做法,把八戒引到偏僻地方。待會兒動手,前麵就聽不見了。
八戒不知輕重:“好大的人家!”
又走了半會兒,兩人踏進了內堂房屋,屋內銀燭輝煌,也是個喜慶場地。
黎山老姆走到主座邊,不慌不忙道:“女婿,你師兄說今朝是天恩上吉日,就催著招你進來了。隻是倉促間,請不來個陰陽,又不得拜堂坐帳,完不成那婚禮儀式,卻總歸要拜上八拜才對。”
八戒急請道:“娘、娘說得是!你請上坐,等我也拜幾拜,就當拜堂,就當謝親,卻不省事?”
老姆笑了起來:“果然是個省事乾家的女婿。我坐著,你拜麼。”
這呆子即行叩拜禮,不多時拜畢,卻從來不是個肯單獨吃虧的。
“娘,你把哪個姐姐配我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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