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表麵說雙馬的言辭,暗指“孫悟空”雙魂。
現在這個“悟空”縱然可以理會,他卻總是個怕前怕後的性格,一聽“誰代替誰”,深恐對麵在試探他是“天外之魂”,篡了那位原身。
因而,心中彷徨,極力回避文殊的問話。
正巧白龍馬莫名發顫,悟空即轉身側目避過文殊,問道:“你抽風呢?”
白龍馬見所有人都來望他,頓時陷入尷尬,扭捏以人言開口道:“哈…哈,夜冷、天寒,有、有些著涼,各位見諒、見諒。”
到底不是關鍵人物,沒誰當真關心白龍馬的動靜,有了這麼個還算合理的答案,多數人還是把注意力放回悟空、文殊身上。
卻有那白馬瞪大眼睛,驚訝於這個極像自己的同類會清晰地說人話,一時自覺形穢,慌得四蹄亂踩,安不下心。
文殊察覺態勢,笑道:“大聖你瞧,他們形象相近,所以不自覺地比較彼此呢。如此產生相對心、差彆心、利害心、好惡心,又生出種種煩惱。”
悟空對此不答不語,但也明白一直沉默不是長久,開始權衡利弊。
“嗬嗬,想是文殊問話笨拙,令大聖厭惡,於是疏懶回答了。”文殊菩薩貌似給一個台階。
同時暗中發笑:據觀音所言,孫大聖雙魂,一者善戰,一者鑽謀。嗬嗬,眼前的必是鑽營算計的那個,半點破綻不肯露,至今踩著兩位陰使不放,拿為人質。嘴上也不願漏風,哈,幸虧是靠著偷襲抓了出來,否則,真沒辦法處理他。
見自己遞的台階讓悟空神色變動,文殊轉身俯視著自卑低頭的白馬道:“既然大聖不理問話,那文殊換個方式,闡述想告知大聖的事理。”
悟空凝眼望去,就看到文殊抬手按住馬首,喃聲道:“大聖或許不知,此馬壽限本該在那鷹愁澗截至,喪於龍口之中。隻因觀音尊者略施點化,它自身又爭氣,方才搏出了命數之外的生期。”
那白馬不知如何出聲人言,卻聽得懂人話大致內容,知道眼前的家夥在說自己的事兒,更顯慌張。生怕要拿自己與白龍馬相比,評價優劣。
隻是被按著腦袋,也不敢劇烈活動。
悟空聞言,琢磨了下,皮肉淺笑道:“哈~但無觀音菩薩相助,這畜生憑自己哪裡有今日,真該謝謝菩薩的慈悲了。若是不思教誨,還給菩薩到處惹麻煩,就得被懲治了是不是?”
文殊同樣笑吟,收手側回來道:“懲不懲治,還在以後。現今有一件要緊,需得儘快確定。”
“喔~是何?”悟空麵容一緊,與白馬一樣不安起來。
文殊答道:“這白馬近來得意忘形,全不知正果不易,枉費那一點修行靈光,現今已不值得它脫離輪回。”
不值得脫離輪回,意思就是往死裡打唄。
悟空把嘴抿住,倏爾沉聲道:“如此作為,恐怕觀音臉上無光吧?”
這期間,還有那白馬聽得迷茫,它的見識還不足於理解輪回說法,但從情緒中體會到,這兩人好像在說,養它的那位姐姐不開心了。
一瞬間,急得火燒一樣。哇~~難道又要被丟在荒野啦!?
白馬亂思亂想,極其的不願又不知如何更改現狀。最終自己驚了自己,一下子前腿高揚,嘶鳴著要亂竄,以發泄內心畏懼。
身後一匹發瘋失控、騰空甩尾的白馬,那文殊菩薩卻是風吹不動、心如止水,合掌施禮道:“守護天地秩序,豈能用臉麵作計。”
莽撞暴動的白馬嚇不到文殊,但驚得悟空身形差點倒退,其睜睜凝視高昂的白馬,懼於對方可能是某種攻勢的前兆。
原先被悟空踩在腳下的兩個勾魂使者,突感壓力消失,雙方瞬時對視一眼,把心一橫,勇氣湧生,舍掉些魂魄損傷,遁逃出去。
其餘陰神見他倆跑了,“哎…哎…誒!”,通通慌亂起來,又有那白馬開始亂衝,這一眾憂懼之下怕死求生,索性順勢紛紛散逃。
不怪他們輕浮,就連悟空謹慎心性,麵臨當下狀況,也以為大戰將起。
這猴頭當即鼓催神魂,運法力上身,既想著戒備周圍動靜,也想著先下手為強。
卻見文殊菩薩定力十足,眼前亂景晃不動他的精氣神,依然沉靜望著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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