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一路緊隨著觀音想找到自家兄弟,沒來由的心生煩躁。
“怎麼回事,突然有些不安,難道~”大聖審視著觀音背影,須臾搖搖頭,“她不像包藏禍心,那就是兄弟那邊了。唔~要說文殊出名的厲害是智慧化人,應該…能堅持…我趕到吧。”
“哎呀~文殊好像是使劍的來著,叫什麼慧劍斬癡愚。遭!兄弟雖不是愚笨之輩,卻是魂魄離體,沒有金剛不壞的肉身,那劍或是他的克星。遭遭遭,得再快些。”
大聖念及於此忽地舉手,提出金箍棒高高立著。
前方引路的觀音餘光瞥見,急忙一閃,喝問:“悟空,你做什麼?”
“這般的繞來繞去,太慢!”大聖眼神堅毅道,“你把方向指出來,我使家夥徑直打穿過去。”
那觀音本就企圖誤導方向,偏離正確的軌跡,隻是擔心做的太過,讓大聖看出端倪,所以暫沒有實際帶錯路。
她雖不敢饒遠,卻也不至於同意抄近路,立即駁回道:“癡兒,這裡是何處?你一棍打出個道路還好,若是打塌了岩洞,豈不是反被延誤?”
“你怎這麼不知好歹,我駕筋鬥雲一路直衝,你隻要跟住,便是塌了也壓不倒你我。”
“聽起來還是不妥,我不同意。為了一個分魂,需要冒這份險嗎?”
觀音將機就計,準備就在原地說話不走,既拖延時間,也問問大聖關於那分魂的情況。
“你!!”大聖還不知觀音已然彆有心思,當下憂心忡忡又不敢明說,“不是你辛苦修行出來的魂魄,你當然不在意。”
“這是那般話?那分魂倘若被文殊損傷了,我佛門創立至今也有些積累,補你點丹藥修養就是。”觀音好整以暇,越發的淡定起來,“你這麼猴急,反而讓我覺得奇怪,莫非他不是與你同為分魂身份,而是真正本體?”
大聖聽得暴跳如雷,又知觀音在試探,激將道:“哪來許多廢話,想認識真相,去見見他便知。”
“喔~”觀音聽大聖不否認,陷入猶豫,令大聖更加急躁。
普賢這時跟了上來,隻知他倆在對峙,沉吟一聲,請求道:“大聖有話好說,且收了神鐵。我等好不容易和談,此時手持凶器徒增風險,大聖慎重啊。”
“我不是要打人,隻是要她點明方向,好打出條通路來。”大聖氣憤難平,攥緊金箍棒道,“她卻在這裡推三阻四地猜疑我,說什麼奇怪不走。當我不知你這毒婦心腸壞,故意在拖延時間,好讓文殊壞我魂魄?”
普賢聽完,眼珠轉了下,然後點了點頭。“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觀音尊者。”
“啊!?”觀音、大聖齊齊發聲,皆沒料到普賢會站在大聖一邊。
“大聖分魂遇險,本就是我們布置錯漏,理應儘快彌補。”
普賢主持公道,“觀音尊者既然認同了大聖,甚至願意提出結交朋友的說法,何必繼續做無謂的懷疑?還是依大聖所願,快速趕往大聖分魂所在之地吧。”
普賢神情毫無做作,叫大聖吃了一驚:這大和尚雖不怎麼擺好臉,話倒是說的正直,真是位氣節剛勁的大士。
讓大聖自己來,肯定是幫親不幫理,做不到普賢這樣。因而,大聖暗自還有些欽佩。
論普賢真實想法,他這麼說的原因有三。
一,普賢的確是個堂堂正正的耿直人,即使是善意的謊言,他都很難說出口,自然不會隨便說出偏袒的話;
二,大聖想找兄弟,普賢還想找文殊呢,兩人順路,實沒有反對的動機;
三,觀音覺得“悟空”有問題,普賢還覺得觀音有問題呢,誰都迷糊,乾脆就裝糊塗。
所以說,普賢也打心底,不願在這地下岩洞繞來繞去了,乾脆點吧。
那邊觀音聽了普賢表態,一個大聖就夠她認真,隊友還臨時“叛變”屬實上壓力了。
她不由躊躇:普賢早先就不信任我的部署,隻是沒想到他會來打亂我的計劃。唉~那道分魂…太獨立了,幾乎與肉身正體沒了乾連。悟空練出這樣的分魂,現在還一門心思救援對方,圖謀絕非簡單。可惜,形勢比人強…
觀音望了望兩人,知道當前逆反不得,又考慮到即使救下分魂,隻要人沒跑,真有問題大不了招呼文殊、普賢發個狠,再出力一次,不信有什麼後患除不掉。
“你們就會衝動怪人。”觀音於是辯解道,“都說了,我算不得準確位置。依這猴子意思,東打一通、西打一通,若把這一片地脈毀了,整得大麵積地陷,屆時是誰的罪過?”
“哦·,原是如此。觀音尊者不必擔心,貧僧儘管手段淺薄,為布施佛法倒也曾丈量大地,會些修補地脈的神通,可替大聖收尾。”普賢不冷不熱道,心知觀音的辯解是推辭,肯定有其他原因。
念此,普賢又不禁問,觀音剛才和大聖銜尾相隨,不挺樂嗬的嗎,為啥不願意讓大聖弄條快速通道,也節省我們時間啊。
呀~貧僧不會辦了件壞事吧?
普賢忽然靈光一現,感到自己做錯了,但具體哪方麵錯了,靈感已經離他而去,也就想不出來了。
“既然普賢尊者這樣說,順這猴兒的意也無妨。”觀音先知先覺,也就不計較普賢行為,徑直指出推演的方向。
“早你不乾!”大聖依然氣不忿兒,隻是閒扯不得,索性把氣撒在攔路的岩石上。
金箍棒舉手而出,筋鬥雲應聲而動,一路轟隆隆了隆隆,隻看碎礫遍地、粉塵亂揚。
三人離去後,一片佛元金光普照此地,緩緩牽動碎礫複原,如此地脈損傷不大,就是少了幾分自然之美。
不過,難有人來此欣賞,期間變遷更易也就不值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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