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中心裡很安靜。
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張凡。
他們眼神裡有震驚，有不解，甚至有點害怕。
他剛才說了什麼？
放棄救援？
不全力防守？
反而要去打那個【“影先生”】的老窩？
那個地方神秘又恐怖。
這太瘋狂了！
大家看著一張張吃驚的臉。
質疑的聲音快要壓不住了。
張凡的表情卻很平靜，甚至有點冷。
他的眼神很堅定，沒有一點動搖。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不高，但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楚。
話裡有種讓人無法反駁的力量。
“覺得我瘋了？覺得這是找死？”
他停了一下。
目光掃過李虎、林婉清，還有在場的其他核心成員。
“去救援就是送死。”
“我們派出去的人，可能連敵人都沒看見，就被乾掉了。”
“守在這裡就是等死。”
“等到外麵的據點都沒了，等到‘影先生’把所有力量都叫過來，我們安全區就成了一個孤島。”
“一個等著被攻破的墳墓。”
他的話很直接，揭開了殘酷的現實。
“【‘影先生’】現在搞這麼大動靜，打周圍的據點，是為了什麼？”
張凡的聲音突然大了一點。
眼神很銳利，好像看透了一切。
“清理障礙？搶資源？不！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真正的目標，是他那個瘋狂的最終實驗！”
“那個需要無數生命去填的【超級混合體】！”
接著，張凡把自己知道的情報都說了出來。
這些是從抓到的那個能量射線異能者嘴裡問出來的。
關於【廢棄軍事基地】。
關於需要很多活人當“催化劑”的“獻祭”儀式。
關於那個集合了喪屍、異獸、異能的可怕怪物【超級混合體】。
他把這些都告訴了在場的核心成員。
他還說了【氪命模擬器】的預測結果。
救援和固守這兩種選擇，成功的可能性都低得嚇人。
每個字都重重地打在大家心上。
指揮中心又安靜下來。
這次的安靜裡，少了之前的迷茫，多了沉重的理解和說不出的恐懼。
【“影先生”】太瘋狂了。
比他們想的還要瘋。
那個【超級混合體】，真要是造出來了，後果太可怕了！
大家看張凡的眼神變了。
他們還是覺得直接打老巢的計劃風險太大，幾乎不可能成功。
但他們開始明白張凡為什麼做這個決定了。
前麵兩條路都通向死亡。
這條看起來最瘋、最不可能的路，反而成了唯一的希望。
唯一可能打破死局、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這確實是一場大賭博。
賭上安全區所有的精英力量。
賭上所有人的命！
但賭贏了，也許就能徹底毀掉“影先生”的陰謀。
從根源上解決危機。
賭輸了……結果也不會比等死更壞。
張凡沒管大家複雜的眼神。
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腦子裡的【氪命模擬器】上。
他的眼神非常堅定。
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心。
“模擬器！”
他在心裡下命令。
“把我們現在知道的所有情報都合起來——俘虜說的話、‘影刺’芯片的信息、周圍據點的戰況，還有‘影先生’可能的最終目的——重新推演突襲【廢棄軍事基地】的詳細作戰計劃！”
“我要最精確的坐標定位！最詳細的潛入路線！還有……最真實的成功率評估！”
係統冰冷的聲音立刻在他腦子裡響起來：
【警告！這次推演非常複雜，要消耗很多壽命。需要模擬環境、評估敵人實力、分析未知科技……大概要兩年壽命！】
【要不要繼續推演？】
兩年！
張凡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他現在總共就剩下四年多壽命！
也就是說，光是這一次推演，就要用掉他差不多一半的命！
一股強烈的虛弱感突然襲來。
好像有無形的力量在抽走他的生命力。
他的臉有點白，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
身體甚至有點輕微發晃，快要站不穩了。
但他隻是咬緊牙關。
眼神一點都沒退縮。
“繼續！”
他想都沒想就確認了命令。
壽命當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