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明白了嗎？”
季塵雖然不知道白夜在思考什麼，但季塵能感受到，白夜的內心應該發生了什麼變化。
這個變化，也許讓白夜獲得了想要的答案。
“應該吧……”白夜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略微夾雜一絲苦澀，“謝謝你……也恭喜你贏了。還有……珍惜這柄刀，雖然名字幼稚了點，但確實，是一柄好刀。”
“你的心終於平靜下來了。”季塵也平淡地笑了笑，“現在……你應該可以與你手中的劍好好談一談了。說實話，這柄劍，是我此生見過的最棒的一柄劍。”
“嗯嗯……”白夜點了點頭，他略帶歉意地瞥了一眼手中的黎明，隨後，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
季塵見狀，內心不由一陣喜悅，他知道，這柄劍，再次獲得了尊重。
隻有劍的主人，內心不動搖於揮劍，這柄劍才能實現自己的價值。
“可惜……”季塵下意識地自言自語了一句，他突然回想起今晚的目標，還沒有達成。
“可惜什麼？”白夜疑惑地看向季塵。
“說來慚愧……今天多次與你決鬥，我其實也有私心。”季塵一邊誠懇地說，一邊輕輕收回了天真。
“私心？”白夜似乎恍悟了什麼。
“我想要領悟刀意。”季塵也不含糊，說出了內心的想法，隨後，他再次拿起亡命，自顧自揮舞了起來。
“刀意嗎？”白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你能告訴我……你揮刀的理由嗎？”
季塵猛然一愣，他停下了揮刀的動作，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揮刀的理由？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
可我……好像沒有答案。
季塵的表情漸漸凝固，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揮刀的理由。
因為他自身的特性，總給其他人一種陰冷的危險感，所以，他幾乎沒什麼朋友。
漫長的孤獨中，他隻有一柄刀陪伴。
刀，是他最好的朋友。
揮刀是為了什麼？
或許……
隻是想要一個東西能陪伴自己。
隻有刀……
能無所顧慮、默默地陪伴自己。
不離不棄。
“沒有理由嗎？”白夜皺了皺眉頭，“練刀十年，也沒有一個理由嗎？”
“它能陪伴我，這個算理由嗎？”季塵反問了一句。
“不算……”白夜搖了搖頭，“這是你找不到理由的借口。即使你說，為自己揮刀，也能算一種理由。”
“我……”
“季塵……你揮刀隻是為了填補內心的空虛嗎？還是說……你揮刀，隻是因為自己害怕孤獨嗎？”
“我……我不知道。”季塵有些迷惘，這種問題他從來沒有思考過。
難道……我無法領悟刀意的原因……是我沒有揮刀的理由嗎？
“為一個人也罷，為一種信念也罷……揮劍與揮刀，你總需要一個自己永不動搖的理由。那個理由非常重要，它能讓你無論發生了什麼，也不會丟棄手中的刀或劍。因為，你們已經融為了一體。猶若你所說，刀在你在。說實話，我非常驚訝。你明明與刀擁有深厚的情感，你卻沒有揮刀的理由。按理說……你早應該領悟刀意了。”白夜輕輕歎了一聲。
劍意、刀意，也猶若人生驚鴻一現的微光，有些人窮其一生也沒有抓住。
這些人中，不乏以刀、以劍為命者。
他們差了什麼？
差了一點運氣，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