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聽哥哥說的。”
“我哥是破曉傭兵團的成員。”
“他們經常在外麵出任務，聽到的消息也多。”
鐘離眼神明亮。
似乎是想到了某些美好的回憶。
“之前我每天都待在家裡，對外界一無所知，但我哥每次回來，都會跟我分享很多他聽到的消息。”
“最近半年。”
“他說的最多的就是你了。”
說到這裡。
鐘離忍不住笑了。
“我哥他特彆崇拜你，他說你是第一個，敢對世家動手的人。”
“我和哥哥恨透了那些世家，他們早就該下地府了！”
“我哥說，他沒什麼大本事，不能像你一樣，成為萬人敬仰的戰神。”
“但我知道。”
“我哥哥心裡，其實也是有夢想的，他渴望像你一樣，踏入戰場，建功立業，成為人人敬仰的英雄！”
“他說你七進七出，僅靠五千人就攻破了異族王庭。”
“他說你親手摘下了異族王妃的頭顱，將其懸於鎖陰關前。”
“他還說，你在百萬軍中來去自如，陣斬了敵軍主帥。”
“一樁樁，一件件。”
鐘離笑著笑著，就流下了眼淚。
“我那時候總是很認真的聽著，我知道，我哥哥是把你當成了另一個他，他每次說起你，都會喝得爛醉。”
“但他哪裡知道。”
“沒有他。”
“我早就死在世家的手上了。”
“沒有他。”
“我也會和哥哥一樣，變成一個失敗的試驗品。”
“沒有他。”
“我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在！”
“所以。”
“在我心中，我哥哥一直都是比主子還要厲害的英雄！”
“他叫鐘意。”
“意氣風發的意。”
“主子，我哥他……厲不厲害？”
瞧見鐘離滿眼淚水的看向自己。
陸塵一時之間，竟說不出來自己是個怎麼樣的心情。
“厲害！”
“他比我厲害多了！”
“換成我是他，我也不會做得比他更好，所以他是英雄。”
“是屬於你一個人的英雄！”
陸塵真心實意的回答道。
“是啊。”
“我哥最厲害了……”
“所以我怎麼可能不恨？！”
“我恨不得喝那些世家的血，吃那些世家的肉！”
“都怪他們！”
“是他們害得我家破人亡！”
“是他們害得我舉目無親！”
“主子，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但隻有這件事，誰也不可以攔我！”
“我就算是粉身碎骨，永遠不墮輪回，我也要親手滅了那些世家！”
鐘離身上散發出滔天的恨意。
直到這一刻。
陸塵才慢慢明白過來。
為什麼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姑娘，能在短短三年的時間裡，就蛻變成那位讓人族聞風喪膽的離魂女帝了！
並且。
從她的語氣中。
陸塵也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比如。
鐘離針對的並不是整個人族，她隻是想針對那些害她的世家而已！
這是人之常情。
就算是與她簽訂了神魂契約的陸塵，也沒資格說什麼。
更何況說。
陸塵的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