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梟這番說辭。
令陸塵心中也是生出了些許波瀾。
他當初隻看到程欣囂張跋扈，欺負下人，帶他去滿是器官的實驗室，心甘情願被自己折磨。
確實沒有深究過這其中的原因。
如今真相大白，他對程欣幼時遭受的苦難，也泛起了一絲絲同情。
“難怪她上次回答得那麼乾脆。”
陸塵突然想到了程欣在宴會上對自己說過的話，當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城主，其實不是我拒絕了她，而是她拒絕了我，我做的那些事……她不肯原諒也是應該的。”
“你小子真是個榆木腦袋！”
“那丫頭被你誤會，被你欺騙，你把她傷得那麼深，她跟你賭賭氣也不行？”
“你就不能去找她好好聊聊嗎？”
程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也罷。”
“既然是我誤會了她，我跟她道個歉也是應該。”陸塵歎息著拱了拱手道，“程前輩儘管放心，無論結果如何，我陸塵都可以向你保證，隻要我還活著，我自會保她一世無憂。”
“去吧去吧。”
程梟背過身子，背影看上去有些落魄。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程前輩身上的傷，似乎是傷到了根基？”
陸塵沒有離去，反而輕聲詢問了起來。
“老毛病了。”程梟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當初遭受暗算，雖說僥幸活了下來，但這具身體，卻是被上屆城主種下了嗜魂禁咒。”
“世人皆以為這黑霧，是本聖的神通所化，其實這黑霧隻是禁術罷了，它就像是附骨之蛆一般，日日夜夜都在磨滅我的神魂。”
“龍骨大帝？”
“哈哈哈哈……在彆人眼中，這或許代表了尊敬，但很少有人知道，我程梟的法身，可不是什麼骨頭架子，我的法身，本就是真龍！”
聽到程梟再次爆出了一大隱秘，陸塵心中也是頗為震撼，難怪程欣的進步絲毫不弱於鐘離，原來他老程的基因，本身就這麼強大啊！
人族體弱。
大多都隻能覺醒一些常見的異能。
金木水火土風雷，隻有各項屬性出類拔萃的人，才有機會凝聚出大道法身。
但法身也分三六九等。
上一世。
陸塵煉化了黑色閃電，也僅僅隻凝聚出了一尊六百丈的黑暗雷神罷了。
並且還是以自己為原型。
像程梟這種可以凝聚出一頭真龍的，他的大道即便是放在山海界，那也算是頂尖的存在了。
“程前輩，如果能將你身上的黑霧吸走，你的大道是不是就能恢複正常了？”
“這黑霧乃是嗜魂咒所化，這是上屆城主鄭無邪以自身神魂煉製而成，早就與我的神魂融為了一體，摧毀嗜魂咒，就等於是摧毀我的神魂，無論如何也治不好的。”
程梟見陸塵躍躍欲試，當即在他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我早就該是個死人了，若不是為了欣兒，我早已追隨她的娘親而去，如今她有了依靠，我這副殘軀也算是完成了使命。”
“我的事，你就不必操心了。”
“你能好好對待欣兒，彆再讓她受什麼委屈，那便是我最大的願望了。”
“晚輩明白了。”
聞得此言。
陸塵也隻能歎息著不再堅持。
“陸小子。”就在陸塵轉身離開大殿之際，程梟突然轉過身來，衝著他淡然一笑道，“今天晚上，我會給你送上一份大禮，就當是我程梟，為我女兒準備的嫁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