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霽,我是時霧,我回來了,幻黎劍我拿走了。”時霧晃了晃手裡的幻黎劍。
劍柄上的劍穗亦跟著輕輕晃動,她看得出來,幻黎劍被封霽保存地很好。
“多謝你幫我保存幻黎劍這麼多年。”
她語氣再輕鬆平常不過,像是和多年未見的故人敘舊,但也僅此而已。
封霽眉心微不可查一蹙。
“我回來的事,還請青霜劍尊替我保密,我走了。”時霧轉身欲離去,她的話說得很簡短。
封霽的眉頭蹙得更深了,他曾無數次幻想過時霧複活的場景,卻從沒想過會是這樣。
一句道謝,一句青霜劍尊,一句請求,她……在疏遠他?
從前的時霧從來不會對他如此客氣。
這五百年她經曆了什麼,為何會變成這樣?
腦海中有無數疑問,但彙聚到嘴邊隻有不帶溫度一句:“劍穗。”
她送他的。
“劍穗?”時霧停下腳步,神情疑惑。
不得不說,封霽的語氣好似比之前更冷了,整個人也像浸在寒冰中,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又修無情道了。
愣了片刻後才想起來,這劍穗是她之前送給封霽的禮物來著。
也算是定情信物吧,畢竟對劍修來說,本命劍是很重要的,能贈予本命劍劍穗的人,必定關係非凡。
那她就更不能把劍穗留在封霽手裡了。
“那多不好啊,誤會了怎麼辦,劍穗的事隻是個誤會,我就拿走了。”時霧的腳步更堅定了。
留下封霽在原地失神。
誤會?什麼誤會?
是他誤會了她的心意,她贈他劍穗並非是他想的那樣,所以她才要將劍穗收回?
等封霽回神時,時霧和宋君林已然消失在他視野中。
身邊隻有神色稍稍驚訝的許宗主,他聲音微愣,“師叔,你的無情道……破了?”
青霜劍尊成婚已有四百多年,連他師叔母都沒辦法破青霜劍尊的無情道,今日怎麼突然破了?
從適才他師叔突然出現,到無情道被破,隻有那名女修同他師叔說了幾句話。
他驚訝於青霜劍尊下山,故而沒有阻止。
此刻越想越覺疑惑,他們二人的表現明顯是認識的,可怎麼會呢?
那女修三言兩語便亂了青霜劍尊的道心,莫不是……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許宗主心中升起,整個人也變得嚴肅起來。
又聽見自家師叔說:“往後多關注那名女修的情況,事無巨細,皆告知本尊。”
許宗主如遭雷擊,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表情瞬間變得欲哭無淚,“師叔,你莫要做傻事啊……”
若青霜劍尊如今孑然一身,對那女修一見鐘情便罷了,可他已經成親了啊!
天璿宗世代清流,怎能做出此等難以啟齒之事?
封霽腦海中全是時霧剛才的話,沒太注意許宗主的內容,“你在質疑本尊的決定?”
一個眼神掃過,許宗主遍體生寒,他對這個冰冷師叔的情感很負責,畏懼,但也是真心敬重。
咬了咬牙,還是隻能答應,“我明白了。”
但這件事,他必須找個幾乎讓他師叔母知道。
時霧已離開,封霽也沒有在山下待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