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卿已經離開，想來自己大徒弟怨種墊腳石的命運也應該改變了。
危機解除，時霧滿意地點點頭。
轉頭卻看到宋君林和封霽又對上了。
似乎還在為封霽要指導她一事而針鋒相對。
兩人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收斂了氣焰，一同走到了一旁。
甚至還在周圍設下了屏障，讓人無法探聽他們在商議什麼。
這兩個人在說什麼悄悄話，時霧無從得知。
“青霜劍尊這是何意？為何執著於我師尊不放？”宋君林很是不解。
當年他師尊出事沒幾年，青霜劍尊便成了親，他隻覺得他師尊錯付了感情。
但兩人本就沒確定關係，他也沒立場要求青霜劍尊為他師尊“守寡”一生，便也罷了。
可如今他師尊複生，青霜劍尊又來招惹他師尊，還想與他師尊再續前緣？
他絕不可能允許。
“本尊也想問你，你便是如此對待你師尊的？”封霽冰冷話語中的不滿比宋君林還濃。
“你身為九蒼宗主，卻讓她在九蒼宗裡被一個非九蒼宗之人加害受傷，被當眾詆毀。”
“而那個人，甚至是你帶入九蒼宗，賦予了她權利。”
封霽半眯眼眸，睨向宋君林，眼中似有利刃，壓迫感極強。
“她曆經五百年才複生，回到這個世界最先受到的便是傷害，你作為她的徒弟，可有半分作用？”
宋君林攥緊了拳頭，想要反駁，可封霽說的全是事實。
他像是被人掐住咽喉，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羞愧到難以抬頭。
封霽冷笑一聲，唇角卻沒有一點弧度。
“人心易變，五百年的時間太長，足夠讓曾經緊密的情感變冷，你說是嗎，宋宗主？”
封霽話裡有話。
哪怕是曾經敬重的長輩，消失五百年後重新出現，失去了曾經讓人敬重的一切，變成了一個初入仙門的弟子，身居高位的晚輩還會待她如從前嗎？
有血緣關係關係之人尚且不一定，更莫說時霧與宋君林僅僅是師徒關係。
今日有江卿卿，明日便會有李卿卿、張卿卿。
宋君林如何聽不懂封霽話的意思，“你在質疑我對師尊的感情？”
這是對他莫大的侮辱，他對師尊的感情怎麼可能冷淡？
師尊複生，他恨不得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她，彌補她失去的五百年。
此生沒有比他師尊更重要的人。
“宋宗主若是失去了自己的本心，不能護好她，不如直接放她離開。”封霽收回宋君林身上的視線，看向彆處。
宋君林亦是冷笑一聲，青霜劍尊這個最早變心的人，才是最沒資格與他說這些話的。
“本宗主的師尊，自有本宗主來維護，青霜劍尊有何資格立場乾預我與師尊的事？”
封霽目光一滯。
“五百年前，師尊與你的關係確實較為密切，可如今已是五百年後，你與師尊都有了新的人生。”
“師尊如今對你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還請青霜劍尊注意同我師尊接觸的分寸，莫要騷擾我師尊。”宋君林聲音中充滿了警告。
封霽眼眸微微顫抖，幅度很小，小到宋君林都沒發覺異常。
“是否是騷擾，並非你說了算。”他語氣淡淡，卻隱隱多了幾分固執，“你隻是她的徒弟，沒資格乾預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