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做認不出為師,很好玩?”
說出這句話後,陸乘淵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精彩了。
一副如遭雷擊的神情,張了張嘴,卻什麼隻擠出來幾個字。
“荒謬!本尊裝什麼了?!”
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似乎完全沒想到,他的偽裝會被時霧識破。
“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在往我這邊瞟?那樣心虛的眼神,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有問題。”時霧雙手環胸,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陸乘淵。
“諸如此類的破綻還有許多。”
“比如,堂堂魔尊,在被人潑茶扇巴掌之後,對那人的處罰,竟然僅僅是將她關起來。”
“甚至都沒把她放到牢獄中處罰,反而放到了殿堂中,除了幾個白眼,沒有任何實質性傷害。”
陸乘淵最開始是想將時霧放到暗獄中的,但想到時霧的死亡微笑,在他的深思熟慮下,還是選擇了更穩妥的做法。
畢竟師徒一場,他也不能將事情做得太過是不是?
絕對不是害怕,隻是有一點點從心而已。
當然,魔尊大人是絕對不會將這些話說出來的。
“那是本尊想……”
陸乘淵解釋的話剛說出口,就被她打斷。
“彆用‘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看著,看宋君林耍什麼花招’這種理由來糊弄我。”
時霧半眯眼眸,直直看著陸乘淵,眼神極具壓迫感。
嘴裡吐出來的話卻是輕飄飄的一句,“你就是不敢。”
又要表現得自己不將她放在眼裡,又不敢真的對她這個師尊怎麼樣。
畢竟他隻是想趁機小小的“報複”一下時霧,而不是找死。
若真招惹到了他這個師尊,用腳指頭想想也能知道他會死得多慘。
於是,便成了這嘴上強勢、行為窩囊的畏手畏腳的模樣。
“不敢?”陸乘淵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就炸毛了,“本尊豈會怕你?!”
和從前與時霧對著乾的模樣一模一樣,但每次這樣說之後,就會被時霧打得滿頭包,哭著喊“師尊,弟子錯了”。
他已經完成了把時霧關到籠子裡的壯舉,其他幾個人哪敢如此做?
而且還關了整整五天,五天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
被他關在暗獄中幾百年,並且每天大刑伺候,已經沒有人樣的人們就笑一笑,不說話。
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他的無所畏懼,絕不屈服嗎?
時霧沒有說話,隻含笑看著他炸毛,什麼都沒說,但好像什麼都說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陸乘淵趕忙壓下心底的慌張,讓自己恢複平靜。
他將目光移到一邊,不敢和時霧對視,怕她看到他眼底的心虛。
“你在說什麼,本尊聽不懂,本尊隻知道,你是宋君林派來偽裝成那個女人,試圖操縱本尊的。”
打定了主意要和時霧裝傻到底。
“還裝?”時霧收起臉上的笑容,“第一眼見到便認出了為師,過了這麼多日,還不來與我相認,這可不是好徒弟該有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