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間圍攏的看客越來越多,薄嫿決定先避開才是正事。
於是便匆匆拉著連翹七拐八拐的離開了這裡。
可沒想到卻迷路來到了巷口的碼頭處。
見大熱天的,那些壯漢都光著膀子扛著一袋又一袋的重物往岸上卸,忙的熱火朝天。
薄嫿本打算離開此地,卻在那群壯漢中看見了陵楚。
眼看著他光著膀子身上都是汗漬,卻還要背著3袋50斤的大米下船,她眼眶瞬時紅了。
手腕的紅線頓時發燙。
原來他不是離開去新的地方,而是在這裡幫人賣力氣討生活。
陵楚像是也有了感應,停下來轉身望著她,露出一個粗淺的笑容。
薄嫿掏出身上的帕子走到他跟前,墊起腳抹去他額上的汗,柔聲道,“累嗎?”
“快回去,這裡你不該來。”陵楚身上大汗淋漓,肌肉爆起,低道。
“我不走,就在這。”卻沒想她話還沒說完,整個搭在船上通往岸處的搭板卻突然斷裂了。
有人尖叫著從上麵摔了下來,倒在地上滿地打滾。
“疼疼!”
人群圍著他七嘴八舌道,“摔得這麼嚴重,還不快送醫館。”
可聽到醫館二字,那人卻哆嗦著道,“不去醫館,太貴了,沒錢,我這傷不要緊,扛扛就過去了。”
薄嫿卻上前一步,查看著他的傷勢,發現他摔的脫臼了,連忙道,“有點疼,你忍著。”
然後用力一正,替他接好了骨頭。
“姑娘,你會醫術?”旁邊有人道。
“說不上擅長,能對付些。”她謙虛道。
“姑娘,以後能常來此地嗎?我們都是些窮苦人,沒有錢的,去不了醫館,但也總是有些小毛小病的,得自己硬扛著。”
“姑娘放心,我們是給錢的,隻是可能給的不會太多。”
這些賣力氣的也算是苦命人,賺的也都是些辛苦錢。
她想了想,道,“10文錢看診一次,我以後隔7日便會來此地當個遊醫,你們若是放心,便來找我看看。”
她的話立刻讓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道,“姑娘好心腸啊,姑娘放心,就算你把我們當牲畜治,我們也絕不說半個字。”
薄嫿笑了,果然是些淳樸的人。
天漸漸暗了,火燒雲卷食著天空,薄嫿隨著陵楚往客棧裡走。
夕陽拉長了他們的影子,讓它們並肩而行。
但才踏入客棧,便覺得渾身被陰冷之氣籠罩,一抬頭,還是昨天那人。
而看他的樣子,又是來尋他們的。
“我有一事相求。”那人開門見山道。
薄嫿隨著陵楚坐到了他的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道,“你我素昧平生,你這樣未免太唐突了些。”
那人的目光卻緊緊捆在陵楚的身上,喃喃道,“像,太像了。”
“你有些失態了。”薄嫿不喜他的目光,打斷道。
那人這才緩了神,抱拳道,“實在是要命的事,隻能叨嘮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