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過去,完全褪去青澀的一張臉雪瓷為肌、墨玉作眸,端的是驚鴻一瞥。
隻是一雙狹長的狐狸眼似染了寒霜,眸光裡的疏離與冷冽,是她記憶中從未有過的陌生。
玄色狐裘自肩頭傾落,十二道金線繡就的螭紋暗嵌裘邊,隱隱泛著低調不失奢華的光澤。
頭上鎏金嵌珠的發冠在燭影下流轉冷光,通身矜貴清冷的氣韻壓得人呼吸微滯。
喬嘉茵心口“咚咚”作響,五指蜷緊四肢冰涼。
一時間呆怔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於她來說不過半年光景,眼前的人除了那張臉還算熟悉。
其他哪裡都讓她覺得恍如隔世。
她手心沁出汗來,緊張得呼吸都亂了節奏。
“樓主?”
良久,身邊的人喚她一聲才遲鈍地回過神來。
她滾了滾喉嚨,想起如今已經變回自己的容貌。
且名字身份都全然是另一個人,對方不可能認出她。
努力平複情緒,她扯開唇僵笑著準備行禮,不料裡麵的蕭淮舟笑著迎了出來。
“哎呦!國公大人到了?”
他注意到一旁臉色發白的喬嘉茵,還以為她是害怕眼前這位。
走過去扯了下她的衣袖:“怎麼讓國公大人在門口站著,快請國公大人進去啊?”
“奧。”
她佯裝不識,屈膝給對麵的人行禮:
“原來是國公大人到了,恕小女子眼拙,未識得國公大人尊駕。”
當年受她打罵折辱的小混蛋,如今已經官拜宰相,得封毅國公之位。
景綻冷眼注視著她,將其方才臉上露出的驚駭儘收眼底。
不過對他露出這種神情的人太多了,他早已習慣。
隻微微遞了下手裡的錦盒:“你的東西。”
喬嘉茵這才垂眸看向他手裡的東西,雙手接過:
“方才不小心撞到國公大人,還望國公大人恕罪。”
“無妨。”
吐出沒有溫度的兩個字,景綻轉身走進去。
蕭淮舟則急忙給她使眼色,示意她跟進去。
景綻行至宴會廳內,對著主位上的裕王敷衍地行了禮,臉上是不可一世的冷傲。
“臣公務繁忙,比不得裕王殿下有閒情雅致,不知殿下非要叫臣來此,所為何事?”
喬嘉茵跟著蕭淮舟進來,見宴會上坐了五六個人,都是當朝勳貴。
他們見景綻進來,急忙起身行禮。
對於裕王的宴請,景綻卻姍姍來遲,顯然沒將裕王多放在眼裡。
和原文一樣,景綻這個男二,一直都和男主不對付。
不過係統告訴她,也出現了和原文不一樣的地方。
係統又給的任務在她看來,其實就是男女主的“愛情保安”。
男女主倒是不用她撮合,但需要她防止女主被男二追到手。
這任務聽起來像和她先前四年的努力相互矛盾。
實則不然。
她先前四年極儘惡毒,是為了讓男二的病嬌值滿點,保持原有人設。
從而不影響後續劇情,繼續和男主爭搶女主。
但出現偏差的是,由於她送景綻去書院進學,比原文的能力提高太多。
導致景綻太過優秀在五年前中了狀元。
要知道原文中,景綻連前三甲都沒進。
四年前恰逢帝王更迭,景綻這個朝廷新秀手腕狠辣,行事鐵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