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嘉茵把裕王說過的話在腦海裡嚼了好幾遍。
始終不明白他到底是想挑什麼刺兒?
於是帶著這番話來到後廚,試圖從“專業”人員口中得出什麼線索。
“我接下來說這番話你們可聽好了……”
她將裕王說給她的話一字不落在眾人麵前重複一遍。
“這道鬆露煨筍差了三分火候,吃起來一股腥味。
我說句難聽的,狗都不吃。
不過也許是欠了東岸的晨露水,我聽說,咱們無憂樓有個聽鬆閣,臨窗聽鬆,伸手就可摘來鬆針。
取其泡水,或許還有補救的餘地。”
說完盯著他們問了句:“我的話是什麼意思?”
眾人聽完都麵麵相覷,懷疑樓主是想克扣他們工錢。
第一位勇士站出來發言:“樓主,您指的這道菜叫金齏玉鱠。”
喬嘉茵看著他,眨了眨和善的大眼睛:
“我知道,所以我是什麼意思?”
對方低下頭小聲嘟囔:“您可以直接扣錢,沒必要這樣為難我們……”
“所以你們也覺得我不可理喻對吧?”
這下她不懷疑隻是她一個人笨了。
對麵的人微微點了下頭又急忙搖頭。
但裕王不可能跟她說些沒頭沒腦的話。
她還是不死心地問:“你們就沒一個人覺得這番話中有什麼彆的意思?”
眾人為難地抓耳撓腮,你一言我一語:
“樓主,鬆針不能去腥。”
“樓主,這道菜跟東岸的晨露水沒有關係吧?況且東岸沒草沒樹,哪有晨露水?”
“樓主,今日出的菜裡,似乎沒有鬆露煨筍吧?”
……
喬嘉茵一無所獲地回到房間裡。
歎口氣頹坐在椅子裡,還在回想裕王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喬欣然見她愁眉苦臉,忍不住問她發生了什麼?
她看著妹妹,忽然來了精神。
對方可是原女主,原男主的話沒準她能聽懂呢?
於是她將裕王那番話又說給喬欣然聽。
對方聽完當即給了她答案:“這麼簡單姐姐竟然沒聽出來?
他要你戌時三刻去東廂的聽鬆閣啊。”
喬嘉茵人傻了:“……”
這書裡是不是除了男女主其他人都沒長腦子?
這差彆也太大了吧?
她眼神清澈地問:“你從哪裡就聽出來,他要我戌時三刻去聽鬆閣?”
喬欣然笑了笑,耐心給她解惑。
“桌上沒有那道菜,說明他意在言外,你說他說話時奇怪地看了眼漏刻,說明在給你指時辰。
提到了‘狗’,就是指戌時,那很明顯‘三分火候’就是三刻鐘。
東岸的晨露水,便是指無憂樓東廂,聽鬆閣就不用說了,他直接給你點了出來。”
喬嘉茵:“……”
她穿書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那他直接說出來不行嗎?為什麼要繞這一嘴?”她不滿地抱怨。
這些有文化的人都非要這麼說話嗎?
喬欣然想了想道:“他既然這樣說,一來是不想其他人知道,二來是想試探你夠不夠心思細膩。
可能是有什麼事想私下與你聊。”
喬嘉茵愣了愣:“我跟他都不熟,隻是個商人而已,他有什麼話要私下跟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