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罪此刻徹底慌了神。
他精心策劃的計劃,本該穩操勝券的局麵,就這樣被一一逆轉。
他那張獸化的麵孔上,憤怒與恐懼交織,猙獰的虎斑紋路忽明忽暗,背後的肉翼不安地抖動著。
更諷刺的是,眼看著大勢已去,那個協助計劃的疫鬼竟然又跑路了。
在十病十災的保護下,疫鬼借著一團黑霧彌漫,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邪罪一個人困獸猶鬥。
"這……這怎麼可能!"
邪罪的聲音顫抖著,望著蜂擁向青銅棺槨的鬼王大軍,眼中終於流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現在進退兩難的處境,隻能選擇垂死掙紮……
但在成千上萬的鬼王和骷髏軍團的圍攻下,邪罪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威風,隻剩下了困獸猶鬥,奮不顧身地保護青銅棺槨。
“我勸你們彆把事情做的太絕!一旦這青銅棺槨打開,你們所有人都得陪葬!”
邪罪嘶吼著,聲音沙啞而瘋狂。
但他的威脅顯得如此蒼白。
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些從他體內借來的邪惡力量正在快速流失,鱗甲開始褪色,肉翼也變得萎靡不振。
大局已定,我也沒有心思再跟一個將死之人鬥嘴。
我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三位鬼仙那邊的戰況。
原本占據優勢的天魔、死魔和陰魔,在目睹邪罪敗局已定後,幾乎完全失去了鬥誌和氣勢,早晚會被勾陳、白虎和太陰鬼仙擊敗。
而當畜生道妖犬和餓鬼道疫鬼,一死一逃後,廖雄和滕哲也都驅使著八臂屍王和飛僵紅姑前來圍攻。
我也趁著自己的鬼力還沒有消失,火力全開,拘魂鐵索幻化成數條漆黑鎖鏈,如毒蛇般纏繞束縛著邪罪。
猛虎終究架不住群狼。
隨著一聲淒厲的哀嚎,邪罪體內那股邪惡力量被徹底抽離。
他渾身鱗甲剝落,邪罪那過度透支的身體瞬間崩潰,七竅流血,渾身顫抖,單膝跪倒在地。
“你這個恩將仇報,殺死了師爺的叛徒!還是去陰間給師爺磕頭謝罪吧!”
我冷冷地走上前,毫不猶豫地便要徹底除掉邪罪。
可就在我即將出手的刹那,一陣詭異的灰白色迷霧突然彌漫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青銅棺槨和邪罪的身影。
我一時有些錯愕,可滕蛇鬼仙卻反應極快,身形如鬼魅一般衝上去,想要在迷霧中殺死邪罪。
“都給我站住!”
一個冰冷的女人聲音從迷霧中傳來,讓人震驚的是,當她的話一出口,竟有一種無形的魔力,瞬間籠罩全場!
我和滕蛇鬼仙,還有所有人都像是被石化了一樣,再也動彈不得!
“是麻靈!”
我咬牙叫道,立刻認出了這是麻靈那言出法隨的可怕能力。
沒想到這一次,來的不是輪回宗的三個宮主,而是四個!
就在我們被束縛的瞬間,迷霧中麻靈似乎施展了五鬼搬運術。
五個身形異常魁梧的巨大惡鬼,扛起了同樣巨大的青銅棺槨,麻靈也一把提溜起奄奄一息的邪罪,遁入了迷霧當中。
當霧氣消散後,麻靈和邪罪,還有那青銅棺槨便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狠狠一拳砸在地麵上,心中懊惱至極。
就差那麼一點,就能幫師父師爺報仇,並且弄清那青銅棺槨中的秘密,探知到輪回宗的陰謀了!
當邪罪被救走後,那剩下的三魔自然也無心再戰。
我心裡憋著一口氣,眼看著三魔要幻化黑霧逃脫,連忙衝了上去,耗儘所有鬼力,不斷拍打著雙生陰鼓。
憤怒的震懾和恐懼的威懾,一波接一波地擴散開來,終於鎮住了距離最近的天魔和死魔。
勾陳和白虎鬼仙也把握住了時機,給予致命一擊。
隻可惜,距離較遠的陰魔還是化作一縷黑霧,消失在了黑夜當中。
而我所有鬼力耗儘,恢複了常態,拘魂鐵索回歸了馬鞭,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小長生,你真不該衝動把你的鬼力用儘,真正棘手的可不止是這四魔,而是萬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