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鬼仙的絕殺之箭,堪稱我目前能施展出的、破壞力與威懾力最強的殺招。
那漆黑的羽箭裹挾著太陰之力,威力甚至比滕蛇鬼仙的鎖鏈匕首刺殺還要驚人。
但這招的代價也極大,需要消耗極其龐大的鬼力,上次太陰鬼仙親自施展後,都陷入了短暫的鬼力不濟。
此刻由我借力量催動,剛將箭射出,便感覺體內的鬼力如同被抽空般,雙腿一軟,單膝跪倒在地,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
請仙上身的狀態也瞬間解除,背後的白虎虛影隨之消散。
可這一擊的威力,也遠超以往!
畢竟狂屠是我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強六道宮主,若不是他已陷入絕境,恐怕還真難被這一箭重創。
黑色羽箭如流星般朝著狂屠席卷而去,所過之處,地麵凝結出一層白霜,連周圍的慘叫聲都仿佛被凍結。
狂屠雖雙眼失明,又在雙生陰鼓的音浪震懾下陷入恐懼,可他千年的戰鬥本能依舊敏銳,瞬間察覺到生死危機。
他猛地大喝一聲,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雙手快速凝聚起殘餘的鬥氣與朱厭煞氣,試圖用雙臂擋下這致命一箭。
然而,此刻的他已是強弩之末,那看似堅固的防禦,在太陰絕殺箭麵前如同紙糊一般。
羽箭不僅輕易衝破了他的護體罡氣,還瞬間洞穿了他的雙手,帶著無匹之勢,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臟!
巨大的衝擊力甚至將狂屠那魁梧的身軀轟掉了半邊,鮮血與碎肉飛濺,染紅了周圍的地麵。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血腥景象。
而狂屠則目眥欲裂,他艱難地轉動著頭,先是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低頭看向自己被轟碎的身軀,嘴唇顫抖著,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
“本……本宮主怎麼可能死在你這毛頭小子手裡?本……本宮主還要長生不老,本宮主還要……”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眼中的光芒漸漸渙散,最後隻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該死……”,便徹底沒了氣息。
可即便身死,他依舊保持著站立的姿態,身軀筆直如鬆,宛如一尊隕落的殺神,透著幾分悲壯。
狂屠倒是“站得穩”,我卻撐不住了,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幸好師姐和小餓鬼及時上前,一左一右扶住我的胳膊。
我看向小餓鬼,發現他這次吞噬了青銅棺槨中的魂魄與生靈氣息後,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發生明顯變化,顯然隻是填補了在陰曹地府消耗的鬼力,並未突破新的境界。
“等等,青銅棺槨呢?”
剛鬆了口氣,我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連忙轉頭看向狂屠身後。
原本放置青銅棺槨的地方,此刻竟空空如也!
那口封印著朱厭、長達二十多米的巨大青銅棺槨,竟然又一次不翼而飛了!若是麻靈那口小巧的棺槨丟失,我還能理解,可這麼大的棺槨,怎麼會憑空消失?
我立刻凝聚夜梟之眼,朝著遠處望去,很快便在彆墅區的邊緣看到了端倪。
賀魈的八具陰骨正合力抬起青銅棺槨,那具“洞明”陰骨在前領頭,其他七具陰骨在兩側托著棺身,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遠處逃竄。
而賀魈和那個大胖子屍王則在一旁護送,顯然是在我們與狂屠死戰時,見勢頭不妙,便果斷放棄了狂屠,帶著青銅棺槨溜了。
更讓我意外的是,在賀魈身後,我還依稀看到了冷傲天的身影。
這兩人,分明是早就商量好了,等著狂屠落敗,便趁機奪走青銅棺槨。
可我卻沒有追上去的念頭,也覺得沒必要追。
這青銅棺槨連師父都沒辦法打開,我就算搶回來也沒用。
至於棺槨中儲存的生靈氣息,早就被小餓鬼“吃”得一乾二淨。
就在這時,陳長老和狄雲也快步跑了過來。
看到他們二人安然無恙,我懸著的心徹底放下,笑著說道:“陳長老,狄雲小哥,你們二位能與賀魈一戰還全身而退,已經很厲害了。”
“厲害什麼?”
陳長老卻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凝重,“這咒鬼賀魈根本沒有儘全力。若是他像狂屠這樣拚死一戰,我和小狄雲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接著,他便將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賀魈雖召喚出了八具陰骨,卻始終沒有催動“洞明”陰骨的全力。
甚至在戰鬥中故意露出破綻,讓他們有喘息之機,直到看到狂屠落敗,便立刻帶著陰骨撤退,連一絲猶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