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咯噔一下，瞬間繃緊了神經，連大氣都不敢喘。
輪回宗上三道的宮主，實力遠超下三道的宮主，一旦被她察覺，我絕對討不了好。
我連忙穩定心神，慶幸自己沒有靠得太近，三百多米的距離足夠安全，再加上滕蛇的遁形，應該不會被發現。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我震驚。
緋雪走到黑衣女人麵前，竟然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腰彎得極低，眼神裡滿是敬畏，甚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恐懼。
黑衣女人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姿態從容，顯然習慣了這種恭敬。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我腦海裡浮現。
如果緋雪是蘭花門的鳳凰檔頭，而她對人間道宮主如此敬畏……
那這個女人，會不會就是蘭花門真正的魁首？
我死死地盯著車間裡的兩人，心臟不由得加速跳動。
若是這個猜測屬實，那事情可就遠比我想象的複雜。
我要找的畫皮鬼，背後竟然牽扯著輪回宗的上三道宮主！
這趟渾水，比血雨林的刀勞鬼、靈塚外的無頭鬼，還要凶險得多。
我伏在廢棄工廠外的斷牆後，緊緊盯著遠處的兩人。
如果說蘭花門的魁首真的是人間道陰宮之主，那緋雪作為鳳凰檔頭，無疑是她最得力的屬下。
我忽然想起之前潛伏在紅姑夜總會時，夏煙曾說自己是蘭花門魁首的弟子。
那這麼說來，夏煙也是輪回宗的人？
當初我對付紅姑，反倒是在無形中與輪回宗“合作”了一場？
我又聯想到曾與我並肩作戰，多次幫我化險為夷的青雲道長……
一個更可怕的想法浮現出來，難道我每次行動，身邊都有輪回宗的人在暗中監視？
這個念頭讓我後背一涼，冷汗瞬間浸濕了衣襟。
不知過了多久，人間道陰宮之主率先轉身離開，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緋雪恭敬地立在原地，直到那道身影徹底不見，才帶著心腹匆匆返回彆墅。
我不敢再繼續跟蹤，生怕被緋雪察覺。
畢竟她身邊有蘭花門的高手，且人間道陰宮之主剛離開，誰也說不準會不會留下眼線。
所有的情報都已經確認，我便連夜趕回了靈塚。
我直接來到了朱雀鬼仙的宅邸，剛推開院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藥香。
一枚泛著黑色光澤的鬼丹正漂浮在煉丹爐上方，顯然無頭鬼的鬼力之酒已快煉化完成。
“小長生，畫皮鬼的事調查得怎麼樣了？”
朱雀鬼仙見我進來，抬頭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將調查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可聽完我的話，朱雀鬼仙卻沒有絲毫驚訝，隻是淡淡點頭，仿佛早已預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