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龍得知我們一族擁有土靈珠的事情後，漫長的煎熬便開始了。”
“五年來，為了族群延續，為了苟延殘喘，我們一次又一次獻上先祖的靈魂，一次又一次葬送後代的希望。”
“隨著地靈珠的數量減少，我們也遭受了應有的報應。原本欣欣向榮，逐步繁盛的我族，又回到了很久以前青黃不接的時候。”
“不僅新出生的幼龍血脈稀薄，而且數量也越來越少。再繼續下去，能不能存續都是個問題。”
“為了保全族群，我總想著，這一次紅龍滿足了，或許會寬鬆些，下次不再收取貢品。”
“可這終究是我的一廂情願……”
老族長說到這裡時，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奪出。
由於雙爪捧著地靈珠，他隻能任由淚水慢慢滑落。
這片土地是鑽地龍一族千百年來的家鄉，他們的祖祖輩輩都在這裡生活，對此地的眷戀非同一般。
即便是死，他們也不願背棄這片土地。
“或許每個龍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決定了命運。”
“或許弱者就該被強者剝削欺淩，世道就是這樣。”
“或許幾代，十幾代龍的努力也還是無法讓我們翻身，犧牲在暴力麵前如此無力。”
“但，林德……”
老族長將手中的地靈珠遞向了他。
“我想拜托你記住，至少我們鑽地龍一族曾經抗爭過。
我們不甘於被血脈束住上限，也有過誌氣，我們亞龍種的後代未必不如純種龍。”
“這一代毀在了我手裡，我為了族群延續妥協退讓。但最初的理想，我再無法讓給紅龍了。”
“在你出現前，其實我們已經有了決意，把原初的地靈珠深埋進地下，全族做好了與紅龍最後一拚的準備。”
“這次的上貢，我們並沒有去，就是等待著上貢日結束後，紅龍來找我們清算。”
“但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您竟然能將它擊墜，您可能無法理解我們的心情……”
“呼……”
“如果弱者生來便是原罪，我懇請您收下這顆弱小的希望，那是我們如草般頑強不屈的生命力。
野火縱然肆虐，焚燒我們的身軀，但來年春風過，我們依舊出土生。”
“同時，我也懇請您，日後成為一位仁慈的王……”
聽著老族長發自內腑的話語，林德的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他的眼睛也不由有些濕潤。
原本已經想好拒絕的話語，此刻在肚子裡轉了幾個圈，終究沒有說出口。
這並非鑽地龍一族對他的贈予或饋贈，也不是以此為報酬拜托他去打敗紅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