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聽妻子說,還了薑梨五百塊,他臉上表情有些尷尬。
“對不起啊珍珍,是我以前欠下的債,讓你受連累了……”
“說什麼呢,我們不是夫妻嗎?”
秦珍扶著腰,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張洪軍麵前,伸手環抱住丈夫。
“早在嫁給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家什麼條件了,隻是沒想到你家以前這麼窮,你都沒跟我說。”
“以前一定很辛苦吧?”
秦珍很善解人意。
張洪軍越發愧疚,“沒事,都過來了,以後會好的……”
“嗯……”
營地。
乾部宿舍。
陸長遠打開單人宿舍的門,從軍裝口袋裡把東西掏出來,擺放在書桌上。
看了看之後,他又把瓷瓶收起,放在了抽屜裡。
不管小姑娘的醫術如何,她的心意,總不能浪費。
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時而如吃驚的小鹿,時而又像吃鬆果的小鬆鼠,表情生動有趣,他忍不住失笑。
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寸頭,轉身去洗漱。
陸長遠本以為,這是一個平靜如常的夜,但是半夜他從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坐起來去櫃子裡拿了乾淨的褲衩,走進水房洗漱換下弄臟了的。
冷水澆在身上,他緩緩閉上眼睛。
本是緩和心緒,卻在閉上眼睛的時候。眼前不斷閃過那白嫩的手腕,以及手腕上漂亮的梨花胎記。
“我叫薑梨,梨花的梨哦!”
軟軟的聲調更是粘在耳畔,久久無法散去。
原本快要平息的身體,再次被點燃。
“操!”
陸長遠突然睜開眼,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禽獸!”
………
家屬院裡,萬籟俱寂。
一陣著急的叫聲,打破了醫院值班室的寧靜。
許老太被兒子,孫子推著來到醫院。
她雙眼緊閉,昏迷不醒。
值班的醫生見狀,瞌睡全無,立刻拉響鈴鐺,叫人救命。
薑梨房間的窗口正好對準醫院大門。
喧鬨的聲音自然把她吵醒了。
她不願意睜開眼睛。
正常情況下,隻要不是找她的,她都是能睡則睡。
醒來要耗費精力還有體力,她不想那麼快餓肚子。
但是醫院那邊的聲音又太過清晰。
悲痛的聲音在夜晚,總是傳得格外的遠。
在許家一陣陣痛苦的娘,奶奶的悲痛叫聲中,薑梨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醫院。
李蘭宣告許老太無藥可救。
“發現得太晚,她中毒太深了,沒有辦……”
“我可以試一試嗎?”
軟軟的聲調響起。
眾人往外看去。
隻見一個麵生的小姑娘,頭發隨意的紮成了道姑頭,穿著破舊臃腫的棉襖,從外邊走進來。
她的身上灰撲撲,但是臉蛋卻格外的明亮。
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好乖,好漂亮,好一個出淤泥而不染。
“你是?”
李蘭詢問。
薑梨彎起眉眼,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我叫薑梨,在招待所裡聽到你們的聲音。”
“薑梨?”
李蘭狐疑。
一旁有人認出她來,知道她就是今天跟陸長遠進家屬院來的同誌。
不過此刻事情緊急,大家也沒有去追問她與陸長遠的關係。
“薑同誌,你能救我娘嗎?”
許國棟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