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嚇了一跳,趕緊攔住她們。
“媽!您彆瘋了!今天鬨得還不夠嗎?”
秦淮茹壓低了聲音,急得不行,
“現在全院的人都看著呢,您再帶棒梗去搶東西,咱們賈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名聲?名聲能當飯吃嗎?”
賈張氏眼睛都快綠了,那股肉香味兒一個勁兒地往她鼻子裡鑽,饞得她心肝都在發顫,
“我不管,我孫子要吃肉,誰也彆想攔著!他陳默一個小畜生,憑什麼吃那麼好!那錢本來就該是咱們的!”
棒梗也在一旁上躥下跳,叫嚷著:“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奶奶,我們去拿!”
這孩子從小被賈張氏和秦淮茹慣得無法無天,在院裡偷雞摸狗慣了,覺得拿彆人家的東西跟拿自己家的沒什麼區彆。
尤其是陳默家,以前陳默病著,棒梗沒少從他家順東西,從來沒被發現過。
在他看來,去陳默家拿點肉吃,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秦淮茹看著這一老一小,一個頭兩個大。
她知道賈張氏就是個滾刀肉,什麼道理都講不通。
但她更知道,現在的陳默,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拿捏的病秧子了。
今天傻柱的下場還曆曆在目,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也去觸那個黴頭。
“媽,您聽我說,”
秦淮茹拉著賈張氏,放軟了語氣,
“您想,陳默現在連一大爺和傻柱都敢惹,他能怕您嗎?
您現在帶棒梗去,萬一他再動手怎麼辦?棒梗才多大,能經得住他一巴掌嗎?”
這話總算讓賈張氏冷靜了一點。她摸了摸自己還隱隱作痛的臉,心裡也有些發怵。
陳默今天那一巴掌,確實是把她給打蒙了。
“那……那怎麼辦?就這麼聞著味兒,看著他吃?”賈張氏不甘心地說。
秦淮茹眼珠子一轉,心裡有了個主意。
硬搶肯定不行,但可以智取。
她把賈張氏和棒梗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媽,棒梗,你們聽我說。現在不能去,得等。
等他吃完了,睡著了,咱們再想辦法。”
“等他睡著?”
賈張氏沒明白。
“對,”
秦淮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家那廚房的窗戶不是壞了嗎,一直沒修好。
等半夜他睡死了,讓棒梗悄悄地從窗戶爬進去,鍋裡肯定還有剩下的,到時候端回來不就行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
賈張氏一聽,眼睛亮了:“這主意好!還是我兒媳婦聰明!”
棒梗也興奮地點頭:“媽,我保證能行!我以前就這麼乾過!”
秦淮茹心裡其實很不是滋味,教唆自己的兒子去偷東西,這讓她感到一陣羞恥。
但一想到棒梗饞得直咽口水的樣子,和賈張氏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她心裡的那點良知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算了,就這一次。陳默那小子,吃點虧也是活該,誰讓他今天那麼不給賈家麵子。
“行了,都彆嚷嚷了,趕緊睡覺!後半夜才有精神。”秦淮茹催促道。
賈家這邊偃旗息鼓,暫時安靜了下來。
而另一邊,陳默的屋子裡,卻是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一大碗紅燒肉燉得軟爛入味,肥而不膩,配上鬆軟的白麵饅頭,簡直是人間美味。陳默吃得滿嘴流油,感覺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歡呼。
穿越到這個年代,吃了三個月的苦,總算是吃上了一頓飽飯。
他沒有把肉和饅頭一次性吃完,這年頭糧食金貴,得留著慢慢吃。他把剩下的飯菜都收好,然後開始處理那隻老母雞。
他打算用這隻雞燉一鍋滋補的雞湯,好好調理一下這具虧空已久的身體。
就在他忙活的時候,腦海裡的係統突然響了一聲。
【係統警告:檢測到宿主正被惡意窺探,並伴有偷竊意圖。目標:賈棒梗。】
陳默手上的動作一頓,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賈家,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白天吃了那麼大的虧,晚上就惦記上自己鍋裡的肉了。
還派棒梗這個小毛賊來?
陳默心裡瞬間有了主意。對付這種熊孩子,打一頓是沒用的,他爹媽和奶奶會變本加厲地來鬨。
必須得用點特彆的手段,讓他一次就怕,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看了看手裡的銀針,又看了看正在燉煮的雞湯,一個“陰損”的計劃在他腦中成型。
他沒有聲張,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哼著小曲燉雞湯。
等雞湯燉得差不多了,他盛了一碗喝下,然後故意把鍋蓋留了條縫,讓香味能持續不斷地飄出去。
做完這一切,他吹滅了油燈,躺到床上,裝作睡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概到了後半夜兩三點鐘,院子裡已經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陳默的房門外,一個瘦小的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現了。
正是賈棒梗。
他被秦淮茹和賈張氏從被窩裡叫起來,心裡雖然有點害怕,但一想到那香噴噴的紅燒肉和雞湯,膽子就大了起來。
他躡手躡腳地繞到陳默家的廚房窗外,果然,那扇破窗戶隻是虛掩著。
他熟練地用一根小木棍撥開窗戶插銷,然後像隻小猴子一樣,靈巧地翻了進去。
屋子裡黑漆漆的,隻有從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
棒梗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興奮的光。他直奔灶台,一眼就看到了那口還溫著的鐵鍋。
他迫不及待地掀開鍋蓋,一股更濃鬱的肉香味撲麵而來,讓他口水直流。
鍋裡果然還有半鍋紅燒肉,旁邊還放著兩個白麵饅頭!
棒梗大喜過望,他拿起一個饅頭就往嘴裡塞,然後伸手就去鍋裡抓肉。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紅燒肉的瞬間,黑暗中,一隻手突然閃電般地伸出,扣住了他的手腕。
“啊!”
棒梗嚇得魂飛魄散,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偷東西偷到我家裡來了,膽子不小啊。”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