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瑞背著手在辦公室裡走了兩圈,嘴裡不停的嘟囔著:“要求不少,事卻不辦一個,真當我是好欺負的,想要什麼,就要什麼?”
杜瑞臉色有些難看,拿起手機,他找到了一個號碼。
可最終,他還是沒有撥出去。
鐘發難纏,其他人又何曾不是?
“哼,最後一次!”
……
天門縣城西,幸福小區,某棟一樓。
咚咚!
鐘發敲門。
半分鐘後,門後傳來了腳步聲。
哢!
防盜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露出了一隻略顯渾濁的眼睛。
待看清門外是鐘發後,門才被完全打開。
梅姨從門裡走了出來,雙手拉著鐘發的一隻手,臉上的表情似悲似喜。
“阿發,你來了,快進來吧。”
鐘發走了進去。
房間內窗簾都被緊緊拉著,隻開著燈。
“梅姨,看來你將冬叔照顧的不錯。”
梅姨扯動嘴角,笑了笑。
“都是按照你的要求來的,我怕有什麼差錯,就不敢擅作主張……阿發,你坐,我給你泡茶。”
“梅姨你做的對,事關冬叔,是不能亂來,茶就不用了,帶我去看看冬叔吧。”
梅姨轉身的動作停下,那對沒有光澤的眸子看向了房間某處。
“好,我帶你看看你冬叔。”
梅姨移動腳步,朝著主臥走去,最後卻停在了主臥衛生間門前。
轉身,梅姨打開了主臥衛生間的門。
主臥衛生間的格局很普通,洗漱台、鏡子、馬桶、淋浴,以及一個浴缸。
鐘發繞過梅姨走了進去,來到了浴缸前。
看著浴缸中鋪滿的濕潤黑土,鐘發點了點頭。
目光移動,他看向了浴缸一頭。
那裡,一顆皮膚呈青黑色的腦袋,露出了土層。
就像是有人在浴缸裡泡澡一樣。
隻不過正常人是用水,他,用的是土。
“冬叔,我來了。”
鐘發點燃一根卷煙,吸了一口。
那半開的雙眼中,此刻全是滿意。
死亡一個多月的冬叔,屍體卻沒有任何腐爛,這自然是他的功勞。
這浴缸中的土可不僅僅是土,裡麵還添加了茅香、高良薑、佩蘭、花椒、桂皮、麝香、雄黃等藥材,用以防腐。
同時這一個月來,他每日讓梅姨在浴缸中潑灑烏鴉血來緩慢聚集陰氣。
雖然陰氣量少,比不上聚陰符的效果,但這麼長時間的侵染之下,冬叔的屍體中蘊含的陰氣也不算少了。
不過有鎮靈符壓製,冬叔不會屍變,也不會蘊養出厲鬼來。
轉身,鐘發對梅姨道:“梅姨,冬叔的床準備好了嗎?”
單手扶著門的梅姨將留戀的目光從閉眼的冬叔身上移開。
“好了,前些天晚上讓人搬進來裝好了,柏木的。”
鐘發點頭。
柏木屬陽,且四季常青,生命力旺盛,可鎮壓陰氣,製作棺槨可隔絕陽氣。
“既然如此,那就讓冬叔換個睡覺的地方吧。”
鐘發叼著煙,伸手將浴缸中的土撥開到一邊,待露出冬叔整個身體後,直接將其從浴缸中橫抱了起來。
感受著冬叔身體的僵硬和陰冷,鐘發叼著煙的臉上,帶著笑。
一路抱著冬叔走到次臥,鐘發看到了那副占據了大半次臥空間的棺材。
棺材沒有放在地上,而是架在了四條長凳之上。
這,就是冬叔的床!
將冬叔放入棺材中後,鐘發從冬叔胸口位置拿走了那張鎮靈符,又從隨身的袋子中拿出一副由銅錢紅線串成的麵罩,給冬叔戴在了臉上。
“梅姨,幫我搭個手,將蓋子蓋上。”
梅姨點頭,兩人奮力的將棺材蓋蓋上。
“梅姨,烏鴉血還有的吧?記得每日晚上十一點到一點之間,打開棺材蓋,將血順著棺材壁倒進去,往後七天都要這麼做,冬叔能不能複活,就看這七天了。”
“還有那個麵罩,不要取下來,棺材也不要讓它落地了。”
梅姨訥訥道:“阿發,你冬叔他,真的能回來嗎?”
鐘發雙手扶著梅姨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道:“梅姨,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梅姨無神的雙目對上鐘發的那雙眼睛,她似乎看到了小時候鐘發騎在冬叔脖子上咯咯大笑的樣子。
“我相信你,阿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