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點鐘，小區東門門前的街道對麵，商品樓挨家挨戶的還在營業，這一處低調樸素的普通街道，在茫茫大雪中卻顯得比繁華的商業街道要熱鬨許多。
樓道裡響起清脆的跺腳聲，接著樓道裡一片明亮。
“和以前一樣。”東方暮龍輕聲的說了一句。
“什麼和以前一樣。”劉瑩瑩的腳步停在一樓低矮的樓梯上，回頭問道。
隻見東方暮龍正站在門口，麵不改色的左右張望著樓道裡的一切。
牆麵上，若乾個牆皮都已經脫落，散落在地上的白色粉末中，地上破舊的磚麵以及樓梯上破損的棱角，劉瑩瑩自從上小學到現在，就一直是在這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生活。
東方暮龍輕輕的用鼻子聞了聞，一股潮濕的味道鑽入鼻孔，不過他的表情像是聞到了什麼人間美味一樣。
“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劉瑩瑩故作命令的對他叫道。
“這個味道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麼好聞。”東方暮龍睜開眼睛，跟著劉瑩瑩向樓上走去。
劉瑩瑩在走樓梯的時候，滿臉都是苦笑和無奈，真的覺得他的嗜好太特彆了，竟然喜歡這種味道，不過想想也罷，很多人都對某些味道有種特殊的喜好，就像很多人喜歡汽油的味道一樣。
劉瑩瑩的家住在頂樓。
“我回來了奶奶，霜霜……”一開門，劉瑩瑩就可愛的對屋裡叫道，穿著長靴的雙腳在門口的墊子上原地踏步的摩擦著，接著又繼續道：“奶奶，你看誰來了？”
李芹不緊不慢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見孫女帶朋友回家，隻是友好的示意他快坐，根本沒有注意帶的是哪個朋友。
見奶奶不回答她的問話，劉瑩瑩放下手中裝滿零食的袋子，拉扯著東方暮龍的衣袖不耐煩的叫著奶奶。
“奶奶，你看這是誰？你不認識他了嗎？”
劉瑩瑩坐在沙發上，右手不停的在東方暮龍的臉上比劃著，一邊比劃一邊心急火燎的試圖讓奶奶想起。
“哎呀，這不是小一嗎，你看奶奶這糊塗的，你都長這麼高了。”奏效了，李芹猛的拍了一下大腿，笑顏如花的對東方暮龍說，雖然年紀大了，可絲毫看不出老年人的氣質，這一興奮好似回到了從前。
劉瑩瑩和東方暮龍相互對視，接著發出溫柔的笑聲。
“奶奶，我都想死您了，您不知道吧，前幾天我在我們學校門口遇見瑩瑩了，然後我倆才聯係上的，您說，我倆緣分深不深？”
東方暮龍換了個位置，坐在李芹身邊孝敬般的揉捏著肩膀，說最後一句話湊到了李芹的耳邊，看上去就像他是劉瑩瑩的未婚夫一樣。
“瑩瑩，你先回臥室，我和奶奶說點事情。”
東方暮龍用口型對劉瑩瑩說道，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有什麼打算，不管劉瑩瑩的表情怎麼不解，他仍是堅持著讓她離開，抬起修長的手前後晃動著示意她走。
劉瑩瑩還是離開了，離開的過程中沒有回頭看他一眼，至少心裡是明白的，反正不能說什麼不該說的和不該做的，或許是想單獨和奶奶敘敘舊吧。
劉瑩瑩回到臥室就脫掉了衣服，隻剩下毛衫和修身褲，這時候妹妹劉霜霜還在上晚自習沒有回來，她躺在床上默默地玩
起了手機。
“嘿，端木，乾嘛呢？”玩兒了一會兒，劉瑩瑩打開視頻，緊接著，好友端木琳禦姐般的形象就出現在了屏幕上。
“在宿舍呆著啊，你呢，奶奶身體好多了嗎？”端木琳的聲音依舊是禦姐般的優美，在視頻中拿著一把粉色的小梳子，一邊笑顏如花的和劉瑩瑩說話，一邊梳著自己烏黑柔順的長發。
“好多了，端木，我明天回學校，我再和你呆兩天再走，你知道嗎，這兩天我可想你了，就因為要照顧奶奶我才沒回去。”
劉瑩瑩表示愧疚的對端木琳說，隨後對著屏幕拋了一個媚眼。
二人聊了將近半個小時，臥室外就響起了奶奶的聲音，她告訴劉瑩瑩東方暮龍要回家了。
劉瑩瑩立刻掛了視頻，走了出去，剛一出去，就看到家門匡的一聲關上了，接著聽到了漸漸變小直至消失不見的下樓聲。
“這孩子……”李芹望著門口無奈的說道，劉瑩瑩來到她身邊，發現李芹的臉色沒有先前那麼和藹慈祥了，這讓劉瑩瑩感到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