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鱗堂地宮的深處,與密室相隔三層的地方,有一個被稱為“培育室”的房間。這裡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刺鼻氣味,那是福爾馬林和消毒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慘白的燈光照亮了這個房間,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地獄一般。數十個透明的玻璃罐整齊地排列著,每個罐子裡都漂浮著殘缺或完整的人體。這些人體被浸泡在淡綠色的液體中,隨著管道的輸送,液體微微晃動,使得罐壁上標注的編號顯得格外刺眼。
在培育室的中央,有一張圓形的會議桌,五個黑袍人正端坐在那裡。為首的那個人,正是白天訓斥艾倫的長老。此刻,他已經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張布滿蛇鱗狀疤痕的臉,讓人不寒而栗。
會議桌上攤著三份泛黃的實驗報告,上麵的照片清晰地展示了實驗體的狀況。這些實驗體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青灰色,指骨突出,如同利爪一般,而他們的瞳孔則收縮成了豎縫——這便是碧鱗堂最新的“蛇蛻計劃”所取得的成果。
“編號573、789、1101,這三個實驗體的基因融合率突破了60。”左側黑袍人推來一份數據報表,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尤其是1101,注射改良型碧鱗毒素後,不僅沒出現排斥反應,還能自主分泌神經毒素,徒手撕裂了三厘米厚的合金板。”
為首長老拿起1101號實驗體的照片,指尖劃過照片上猙獰的傷口:“比預期快了三個月。但還不夠,我要的是‘完全體’——刀槍不入,隻認指令,沒有痛覺,沒有自我意識的殺戮機器。”他抬眼掃過眾人,目光落在角落的玻璃罐上,罐內的人體還在微弱抽搐,“冥閣拿到的碧鱗草,不過是初代毒素的解藥。他們以為贏了,卻不知道我們早就用碧鱗草的基因片段,改良出了新一代毒素。”
右側黑袍人突然開口:“長老,蘇九傳來消息,冥閣的墨嚴已經注射了解藥,生命體征正在恢複。要不要讓他……”
“不必。”長老打斷他,將照片扔回桌上,“墨嚴活著,比死了有用。他體內殘留的初代毒素,剛好能當‘誘餌’,引冥閣的人來查我們的新實驗。等他們踏進陷阱,就讓1101號,給他們好好上一課。剛好也可以了解一下1101的實力在哪裡。”
“還有一件事,特奧多家族那邊交了一份尋找123任務的報告書。”
為首的那個長老冷哼一聲“嗬,又是一群敢做不敢當的人,讓他們去吧,反正最後都會失敗,失敗的結果照樣,反正家主之位可以在推一個,被人摧毀了那麼多個分部,不想著解決,選擇逃避,懦夫。”
培育室的陰影裡,一條通體烏黑的碧鱗蛇悄然爬過,蛇信吞吐間,映出玻璃罐內漂浮的人體,像極了沉在深海裡的孤魂。
與此同時,冥閣專屬醫院的icu內,心電監護儀的警報聲突然變成平緩的“滴滴”聲。墨嚴猛地睜開眼,胸腔劇烈起伏,額頭上布滿冷汗——他還能清晰記得,昏迷時耳邊那道斷斷續續的女聲,記得有溫熱的液體滴在他手背上,帶著淡淡的藥香,像極了雪後初融的山泉。
“誰……”他啞著嗓子開口,喉嚨乾澀得發疼。視線掃過空曠的病房,白色的天花板,藍色的窗簾,還有床頭櫃上未拆封的營養液,卻沒有那個聲音的主人。
他下意識抬起右手,掌心似乎還殘留著那滴眼淚的溫度,甚至能回憶起對方指尖劃過他手腕時的輕柔。那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像在壓抑著什麼。
“那個聲音……到底是誰?”
“為什麼那麼熟悉,那麼的像她。”嘴裡呢喃,但是很快又搖頭否認“不可能是她,不可能是那個冷血無情,騙子。”
雖然不承認,但是提起的時候,眼裡又有一絲柔和,又好似真的希望是她。
墨嚴撐著病床想坐起來,剛一動,就牽扯到胸口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但他管不了那麼多,那個聲音在他昏迷時反複說“再等等,彆放棄”,是支撐他撐過毒素發作的唯一力量,他必須找到那個人,必須確定是不是她。
他掀開被子,忍著眩暈往床下挪,雙腳剛觸到冰涼的地板,病房門就被推開。七絕拿著病曆本走進來,見他站在床邊,嚇得趕緊衝過去扶住他:“墨嚴!你瘋了?剛脫離危險期就下床,不要命了?”
“七絕,”墨嚴抓住他的胳膊,眼神急切,“我昏迷的時候,是不是有人來看過我?一個女人,聲音有點軟,還掉過眼淚。”
七絕聽到墨嚴的話後,不禁愣了一下,隨後眉頭緊緊皺起,一臉疑惑地說道:“除了霍醫生和護士之外,根本就沒有人進過icu啊。而且,霍醫生昨天可是守了你整整一夜呢,今天早上才去實驗室做後續的檢查工作,我可沒看到她掉眼淚啊。”
然而,墨嚴卻對七絕的話完全不以為然,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高亢起來,帶著些許急切和焦躁:“不可能!我絕對沒有弄錯!我明明感覺到了,她的眼淚滴落在我的手上,而且她還跟我說……”說到這裡,墨嚴突然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硬生生地止住了話語,後麵的話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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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墨嚴隻覺得自己的腦海裡仿佛有一團亂麻,各種思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的思維變得異常混亂。他努力想要回憶起那個女人跟他說的話,但卻始終徒勞無功,隻能隱約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
“她肯定來過這裡,我不會記錯的!”墨嚴的語氣異常堅定,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掌心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發白,“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其他人來過?比如說……比如說一個很漂亮又很英氣得我女子的女人?”想到上次見到,對方的臉色有些蒼白,推測可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傷了,又加了一句“可能還有點蒼白虛弱臉色。”
七絕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扶著墨嚴慢慢往床邊坐去,一邊安慰道:“真的沒有啊。這幾天icu的守衛可都是咱們冥閣的人,戒備森嚴得很呢,除了霍醫生和長老特批的醫護人員,誰也彆想進來。我看你啊,是不是剛睡醒,腦子還不太清醒,所以把夢境和現實給搞混啦?”
其實,七絕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但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向墨嚴解釋。畢竟,這種事情聽起來確實有些匪夷所思,而且他也不敢輕易下結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墨嚴坐在床上,盯著自己的右手,那股溫熱感還在,卻找不到來源。他明明記得那麼清楚,那個聲音不是夢,眼淚的溫度也不是幻覺。難道……真的是是自己的錯覺,為什麼都這個時候了,自己的腦海裡想到的人還是她。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發出“嘎吱”一聲輕響。霍梔快步走了進來,手中緊緊握著一份檢測報告。她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墨嚴身上,當看到他已經蘇醒過來時,臉上立刻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你終於醒了!”霍梔快步走到病床邊,輕聲說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的聲音溫柔而關切,帶著一絲急切。
墨嚴緩緩抬起頭,目光與霍梔交彙。他的喉嚨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他注意到霍梔的眼底雖然有一些紅血絲,但並沒有明顯哭過的痕跡,而且她的指尖也不像他記憶中的那樣溫暖。
墨嚴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低下頭,緊緊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仿佛這樣能讓他稍微平靜一些。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那個在他昏迷時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到底是誰呢?身體告訴他那個人就是她,可是理智又告訴他不是。
“先把藥吃了吧,等會兒再做個全身檢查。”霍梔的聲音打斷了墨嚴的思緒,她將止痛藥遞到他麵前,“阿琰剛才還來問過你呢,知道你醒了,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墨嚴緩緩伸出手,接過那片藥片。他感受著它的冰冷,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然而,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毫不猶豫地將藥片吞下去,而是凝視著窗外的陽光,那溫暖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卻似乎無法穿透他心中的陰霾。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裡,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但墨嚴的內心卻像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壓住,無法喘息。那個神秘的聲音一直在他腦海中回蕩,那個未尋到的身影始終在他眼前閃現,而碧鱗堂尚未結束的陰謀更是如影隨形,不斷地提醒著他:這場較量,遠遠沒有到達終點。
與此同時,在碧鱗堂的培育室裡,一片陰暗潮濕的氛圍籠罩著整個空間。為首的長老站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前,罐內是一個編號為1101的實驗體。他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實驗體,然後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注射按鈕。
隨著按鈕的按下,一股淡綠色的液體順著管道緩緩流入實驗體的體內。瞬間,罐內原本平靜的人體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突然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實驗體的皮膚逐漸變得青灰色,肌肉也開始扭曲變形,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快了……”長老的聲音在寂靜的培育室裡回蕩,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他緊緊盯著罐內的變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等1101號完全穩定,就是冥閣的死期。他們近來總是和我們糾纏不休,這次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哦,對了,還有那個蓬萊閣,差點把他們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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