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電弧如瘋狂遊走的靈蛇,在堆積如山的晶體貨箱間肆意穿梭,將整個空間扭曲得如同破碎鏡麵上荒誕的倒影。每一道電弧躍動時,都伴隨著細密的劈啪聲,仿佛是電流在興奮地嘶喊。林宇的戰術目鏡發出刺耳的尖嘯,猩紅警報幾乎占據整個視野——重型機甲的粒子炮已然蓄勢待發,炮口凝聚的紫色能量球猶如即將墜落的微型黑洞,散發著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怖威壓。能量球表麵不斷扭曲翻湧,隱約間似有無數張痛苦扭曲的麵孔在其中掙紮。而四周蜂擁而至的敵人,金屬戰靴踏地的鏗鏘聲與裝備碰撞的哐啷聲交織,恰似死神擂響的催命戰鼓,步步緊逼,令人窒息。那聲音越來越近,林宇甚至能聽見敵人粗重的喘息聲,以及武器充能時發出的細微嗡鳴。
“聽我指揮!”林宇猛地扯下被冷汗浸透的戰術麵罩,暴起的青筋在脖頸處突突跳動,聲嘶力竭的呐喊幾乎衝破喉嚨,“阿傑、蘇瑤,集中火力射擊晶體連接點!老周,乾擾機甲的鎖定係統!陳默,準備****!”他的嘶吼在劇烈震顫的空間中回蕩,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從胸腔深處迸發的決絕。隊員們如訓練有素的利刃,瞬間出鞘——阿傑將重機槍死死架在殘破的牆壁缺口,粗壯手臂上的青筋如虯結的樹根,槍口噴出的火舌照亮他緊繃如弦的麵龐;他的牙齒死死咬住下唇,鮮血順著嘴角流下,卻渾然不覺。蘇瑤身形矯健似黑豹,在槍林彈雨中騰挪翻轉,手中匕首寒光閃爍,精準地格開每一道射向隊友的致命能量束。她的長發在劇烈的動作中散開,宛如黑色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每一次揮刀,都能帶起一串火星。
當震蕩槍的紫色光束觸及晶體表麵的刹那,貨箱上流轉的神秘紋路驟然如蘇醒的血管般瘋狂扭動,散發出刺目強光。那光芒中,隱隱有古老而神秘的符號若隱若現,仿佛在訴說著宇宙的終極秘密。林宇緊盯著陳默顫抖的雙手將引爆器倒計時設定為十秒,金屬按鈕按下的清脆聲響,在這混亂如煉獄的戰場中,宛如死神敲響的喪鐘。“五秒倒計時!找掩護!”林宇一邊高聲提醒,一邊死死咬住下唇,腥甜的血味在口中蔓延,目光如鷹隼般緊盯著重型機甲的一舉一動,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迎接生死考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中瘋狂跳動,每一次跳動都像是要衝破胸膛。
三、二、一!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轟然炸響,仿佛整個空間被無形巨手生生撕裂。堆積如山的晶體貨箱在瞬間化作萬千道耀眼的光刃,如天女散下的致命花瓣,朝著重型機甲疾射而去。機甲厚重的裝甲在強光衝擊下迸發出刺目火花,表麵被切割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溝壑,滾燙的金屬碎片如雨點般四處飛濺,發出劈裡啪啦的脆響。爆炸產生的氣浪如洶湧的海嘯,將林宇狠狠掀翻在地,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屬牆壁上,五臟六腑仿佛被重錘狠狠擊打,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喉嚨湧起的腥甜液體順著嘴角蜿蜒而下。但他強忍著幾乎要昏厥的劇痛,雙手撐地艱難起身,聲嘶力竭地大喊:“趁現在,衝升降梯!”他的聲音中帶著血絲,每說一個字,都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
硝煙彌漫的戰場中,隊員們艱難前行,宛如在地獄中跋涉的勇士。蘇瑤的戰術服早已被鮮血浸透,新添的傷口滲出的血珠不斷滴落,在金屬地麵暈開一朵朵妖豔的紅梅,但她眼神中的堅毅卻絲毫不減,揮舞匕首的動作依舊淩厲,如同一朵帶刺的玫瑰,為隊友們劈開一條血路;她的每一次突進,都能讓敵人發出痛苦的慘叫,匕首上的血跡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阿傑的重機槍在爆炸中損毀,他怒吼著將其掄起,如揮舞著巨型戰斧,每一次砸向敵人,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槍托上沾滿敵人的鮮血與碎肉。他的手臂因為過度用力而顫抖,但攻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減慢。
眾人剛登上升降梯,身後便傳來令人頭皮發麻的轟鳴。那台傷痕累累的重型機甲,外殼扭曲變形,破損的關節處噴射著熊熊火焰,卻依舊緩緩抬起機械臂,破損的粒子炮再次開始充能,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仿佛是受傷巨獸的咆哮。“啟動升降梯!快!”林宇一邊用震蕩槍瘋狂射擊機甲,試圖延緩其攻擊,一邊聲嘶力竭地催促。升降梯緩緩上升的同時,一道能量束擦著梯身掠過,瞬間在金屬表麵熔出巨大的孔洞,炙熱的氣浪撲麵而來,幾乎將眾人吞噬,刺鼻的焦糊味充斥鼻腔。林宇能感覺到熱浪灼燒著他的皮膚,頭發被高溫烤得卷曲,他卻依然死死盯著機甲,不肯有絲毫鬆懈。
隨著升降梯不斷攀升,機甲的身影逐漸縮小為一個黑點,但它那不屈的追擊姿態,以及隨時可能再次傾瀉的致命攻擊,如同高懸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林宇凝視著戰術目鏡上不斷閃爍的敵人熱源標記,每一個紅點都像是死神的眼睛,他深知,這場驚心動魄的突圍之戰,不過是黎明前最黑暗的序章,真正的危機,正蟄伏在前方未知的黑暗中,伺機而動。他默默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在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前方還有多少危險,他都要帶領隊員們活著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