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以後得麻煩一下你了,我有時候要是回不來,那就讓郵遞員把錢送來。”
周誌強離開紅旗村前開口拜托道:“能回來的話,我會儘量回來看看你的,不過接下來工廠的生產任務可能比較緊...”
郵局初成立沒多久,這年頭的郵遞員下鄉,幾乎都是將信件統一交給村長讓他們轉交。
村裡可沒有精確到哪戶哪戶的說法,郵遞員進村後要是不問路,根本找不到。
村長點頭道:“行,這件事我幫你盯著,肯定會讓周家拿到錢,不會給他們理由去城裡找你的。”
周誌強搖頭道:“他們來城裡也沒關係,我是不怕他們鬨...而且剛剛村長你也看到田大妞的表現了吧,我要是他們親生的才怪。”
“唉...”
村長聞言後歎了一口氣,他自然聽到田大妞那脫口而出的話。
隻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加上村裡沒有對周家知根知底的人家,這件事除了周永糧自己開口,否則很難驗證了。
他是村長,更加不能在村裡胡說八道,不然對不起村裡人選他當村長的信任。
不過聽到田大妞那句話的不止他一個人,從今天之後,肯定會有人將這件事跟家人說,然後慢慢在村裡人傳開。
這也是周誌強的目的。
另一邊的周家,此時一家人悶聲坐在炕頭上,誰也沒開口,屋內氣氛凝重讓人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後,還是周老太忍不住尖聲道:“要我說就不該答應那小兔崽子的,下個月我就去城裡鬨,他要是不給錢,我就把他工作鬨沒了...”
“娘,那咱們連這五塊錢都沒了,而且你真想讓鄉裡的領導整治咱們嗎。”
周永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喊道。
最主要的是,他們去了四九城也找不到周誌強在哪,隻知道周誌強考上了大學,但具體是哪個大學,他們壓根不知道。
除非去鄉裡或者縣裡打聽一下。
而且周永糧記得周誌強已經畢業了,那就更不好找了。
隨後周永糧又瞪了田大妞一眼道:“成事不足的東西,你那嘴是漏勺嗎,什麼都往外說!”
田大妞也知道自己差點說錯、不,應該是已經說出口了,但她依舊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的不對,扯著嗓子說道:“那能怪我嗎,都是那個小白眼狼套我的話...”
“再說了,說這些有什麼用,那小白眼狼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我以前沒跟他說過這件事。”
“屁話,你沒說我就說過?我閒的沒事和他說這個乾什麼!”
“那你就怪我?姓周的你沒良心,我給你生了一個兒子你現在開始懷疑我...”
田大妞是沒理也吵三分,平時周永糧懶的理她,但是今天他們周家可是損失了一大筆錢。
以前每個月有十五塊錢,現在隻剩下五塊錢,以前那好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周永糧自然上火,當即便拍桌子和田大妞吵了起來,而且兩人越吵越凶,眼瞅著就要打起來的時候,被周六畝拍桌子製止了。
“吵那些沒用,想想辦法怎麼把錢要回來吧,咱們家培養了他十幾年,不就是為了要錢嗎。”
周六畝蒼老的臉龐上沒有一點老人的慈祥,反而十分刻薄的說道:“有機會的話,去城裡打聽打聽那小子的情況。
之前悶的和木頭一樣,現在突然這樣,肯定有人和他說了什麼,永糧,這件事你得打聽清楚,不然家裡堅持不下去...”
周永糧聽完後‘嗯’了一聲答應下來,不過他心裡也十分煩躁。
堅持不下去,還不是因為家裡乾活的就他一個,以前想讓周誌強輟學回家幫他,但村長和鄉中學老師輪流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