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紀,1713年,對立之年。
這個時候,居住在森林中的精靈們即將迎來五項考驗的結局,森林中的兩派全神貫注於對未來方向的爭執,對於外界下降的了關注。
帝國內局勢幾經變幻,在兩位公主分彆登基後,正式分裂為東西帝國兩個部分,而為了避免這種觀念的固化,雙方都在這年裡進行了急劇的戰爭,力求快速擊敗對方。
一位又一位眾人看好的天才走上戰場,而絞肉機般的近代戰爭遠不是過往的那般溫和,槍械和大炮的發展,讓殺戮的效率極大提高,同時也更加節省力量,使得戰果能成倍的擴大。
以往穿著厚實的盔甲行軍,揮動武器,使用弓弩等,都需要消耗大量體力,這製約了進攻的速度,讓烈度不至於急劇擴大,兩國打上十多年都是常見的事情。
不過現在,僅僅是一個月在戰場上死去的人,就比過去一年還多,一種恐懼也在雙方的高層蔓延,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正在失去退場的權力,也就是安全離場的機會。
在帝皇權威被粉碎後的今天,建立在皇權下的貴族也不再安全,過往還要忌憚於名聲的影響,帝皇的權威等等,如今這些限製被一一拿除,在獲得膨脹的權力時,兩方的貴族也突然發現,這就如坐上了速度越來越快的戰車,任何中途跳車的行為,都會讓自己粉身碎骨。
對麵的貴族不會放過自己,他們不再有顧忌,也不會有人來責備和評判他們,底層的平民也不再敬畏自己,因為克蘭西亞,帝國南境等地學說流傳,過往貴族身上那種神聖的光環正在逐漸消退,一旦他們失去手中的力量,被掀了下來,就會被下麵的人撕的粉身碎骨。
就這樣,兩方如殺紅眼的賭徒,瘋狂的加注,而東西帝國間的戰爭也愈演愈烈。
異端比異教徒更為可怕,對於東西帝國而言,也是如此,對於南境,他們尚且還能選擇放棄財富和權力,恭敬的迎接新製度以保全生命,但對於彼此都是貴族,且熟悉作風的帝國而言,失敗意味著絕對的死亡。這其中的原因,他們自身在清楚不過,如果是自己勝利了也會這麼乾,因為一個貴族家族盤踞當地數百年,若想長久的統治這片土地,必然要將土地上以前的勢力清除乾淨,去掉一切可能叛亂的可能。
被南境的新生力量解放推倒是慢性死亡,被東西帝國的對手擊敗則意味當場逝去,哪個更加重要也無需多言了。
六月,新玫瑰堡。
這座位於帝國中部靠近東邊城堡,是近些年修繕建立的,如今艾芙琳女王就居住在這裡。
城牆和高塔上隨處可見身穿銀白盔甲,紅色披風的騎士,他們盔甲的正麵有著獨角獸的紋章,但相比蘭茲華斯家不同的是,這些獨角獸則加了一些紅色的薔薇作為點綴。
通往城堡的山道上,馬車絡繹不絕,其中不少都是信使,將帝國內各處的消息彙攏於此,同時也發出各種命令,遙控指揮著東境和帝國中部的部分領主。
在眾多馬車中,一輛烏木打造的馬車緩緩駛過市集和街道,進入城堡前的關卡,在接受詢問和檢查後,它慢慢的再次前進,就這樣穿過一道道大門,最後停在那高大的城牆下。
“夏恩伯爵,好久不見。”當馬車內的人剛走下時,一個略為耳熟的聲音就在他身旁響起。
“你是?”
他看著這位光頭的騎士,有些猶豫不定的詢問,這些年發生太多事了,過往的熟人可能也變成了自己陌生的樣子。
“我是奧卡赫,和您在帝都的宴會上見過麵,不過當時的我隻是個小人物,您可能已經忘了。”雖然是光頭,但這位奧卡赫騎士很是健壯,身上還穿著紅色罩袍的板甲。
一番敘舊後,兩人很快也說道正題。
“這次夏恩伯爵來,是想求見女王陛下是吧。”奧卡赫直言。
“是的,是有什麼事情想提前和我說嗎?”夏恩伯爵一時猜不出對方的想法。
“確實有一些,不過也不是為難您,我們邊走邊說吧,女王陛下的寢宮就在城堡的深處。”他伸手引路,兩位全覆盔甲的騎士也跟在一旁。
兩人走在高高的城牆上,不時俯瞰下麵那的山丘和原野,說著如今帝國的局勢。
“女王陛下已經登基,如今許多失落的中部貴族都來拜見,您也是其中之一。我知道不少大人懷疑女王陛下是否獨立自主的權力,是不是被蘭茲華斯家所裹挾控製……”他慢慢的說著。
“這些問題我知道諸位都很關心,但不想因為彼此間的猜忌而引發衝突,所以總是要提前說一下。”
“女王陛下有著自己的獨立意誌,她的一言一行,不受蘭茲華斯家族壓迫。”
“不過,蘭茲華斯家也有選擇是否繼續支持的權力,所以目前算是一種聯手的平等狀態。”
“希望您不要太過失望難過,也能理解女王陛下的難處。”
“這個,我明白。”
聽完後,夏恩伯爵暫且鬆了一口氣,如今這樣的結果算是好的了,起碼蘭茲華斯家並沒有強迫艾芙琳女王嫁人,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他們家族作為曾經的血誓貴族之一,是環繞皇室的心腹貴族,如果皇室不再,他們存在的意義也就不大了,彼此間再也無法凝聚,最後隻能默默的被東西兩境的勢力所吞沒。
“好了,我就送到這裡了,關於您拜見的消息,我已經通知給侍女了,再往前就是女王陛下的會客廳。”奧卡赫停下腳步,握劍站立一旁。
“明白。”
夏恩伯爵點點頭,然後看了下大門前站立的四位騎士,這幾位騎士都穿著印有獨角獸紋章的盔甲,但肩部和左胸又有薔薇的標誌,讓他猜測不準到底是哪方的人。
罷了,還是先去見女王陛下吧,這位曾經的艾芙莉公主,過去他也見過好些麵,是位有能力的公主。
厚實的門扉被騎士們推開,不大的會客廳內,一位穿著黑紅長裙的女王坐在漆黑的王座上,身側兩位侍女,會客廳內還有兩列筆直站立的騎士和幾位記錄官。
夏恩伯爵低著頭,穿過空曠的大廳,臨到那位女王前不遠處才停下腳步,單膝跪地行禮。
“是夏恩伯爵吧。”
“是,女王陛下。”他站起身,慢慢抬頭,才看清這位女王的容貌。
不得不說,艾芙琳公主,或者艾芙琳女王的模樣和過去並沒太多變化,依然是二十多歲年輕的樣子,超凡者的青春總是格外長,不會輕易衰老。
金色的頭發盤繞在腦後,搭配那金絲勾勒,寶石點綴的王冠,黃玉般的眼瞳,這位黑紅禮裙的女王有著一種自然的威嚴和氣質。
對於夏恩伯爵的到來,這位女王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波動,似乎這樣的忠臣她已經見的夠多了,應對和安撫起來也熟練無比。
在交談一陣後,夏恩得到今後的使命和安排,也得到女王的記下和庇護,然後緩緩退下,離開這幽靜肅穆的會客廳。
隨後,艾芙琳也和兩位侍女離開這裡,回到平日居住的地方。
“你們守在門外就好,不用進來。”
“是,陛下。”兩位心腹侍女低頭應答。
‘鐺。’伴隨著輕微的關門聲,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臥室的大床上鋪著深紅的床單,上麵有著金色的紋絡,床上的四角則有輕紗垂下,可以遮擋蚊蟲和微風,房間裡其他裝飾也很是精美,透露著皇家的典範和用儀。
隻是對於這些,艾芙琳並沒有太大興致。
她在關門後先是舒了口氣,然後才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本就姣好的麵容上畫著淡淡的妝容,將自身的輪廓和容顏更好的顯露,作為女王和帝皇不同的是,帝皇要全力保持自己的威嚴,而女王更多的是要保持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