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聽風樓三層,我會在那吃酒。”
“好勒,周大爺。”那位烤鴨店的小二熱情的回應,看來這位也不是一次兩次光顧了。
一行人走上酒樓坐下,這時血墨才介紹起洛蘭希爾的身份來。
“這次多虧這位葭蘭小姐,不然我們的任務難矣。”
“失敬,原來是這位小姐出手,我等感激不儘,若是以後有幫得上忙的,儘可呼喚我等。”這位也抱拳稱謝,讓洛蘭希爾有點受寵若驚。
“沒什麼,其實我也是報答當年的恩情。”之後洛蘭希爾說起了關於於百仇的事情。
“於百仇麼,這個沒聽說過,但有一位同樣姓於的堂主,可能是小姐要尋找的人。“
“葭蘭小姐有所不知,我們這行在外,走南闖北,難免會遇上各種惡人,有時也怕連累家人,所以一般不會說出真名,尤其是出名以後。”
“您說的那位於百仇,可能也改了名字,所以難尋。”
“不過您放心,既然您說要找人,我們陀獅堂絕不二話,之後便派人將這周邊洲郡都給您打聽一遍,若是沒尋到,到時便遣人去總堂詢問探訪,總不會讓您失意而歸。”
雖然看著滿麵風霜,一身市井打扮,但這位老周說話的時候言之鑿鑿,毫無拖泥帶水和猶豫之色,讓人不由得為之動容。
“這,真就是麻煩各位了。”洛蘭希爾一時間也為之訝然。
“無妨,葭蘭小姐寬心就是。來,今晚喝酒,難得歡聚,共飲一杯!”
幾人在酒樓痛飲豪歌起來,之後本地的主堂又聽聞,又來了幾人陪伴,更為熱鬨,夜色中滿是這樓的豪言酒歌之聲。
看著這熱鬨豪邁的場景,很少經曆的洛蘭希爾為之一陣新奇,有時也會想,這樣吵鬨,酒樓其他人不會有意見嗎。
可惜有人不滿尋事的場景始終沒有出現,倒是酒樓內的老板和店員格外熱情和客氣,中途又白送了好多酒。
臨到深夜,一行人下樓的時候,那位酒樓老板還專門叫了馬車,讓人把他們送回住的地方,可謂貼心無比。
回到住的地方,熱水也提前準備好了,甚至專門熬了醒酒湯,這時洛蘭希爾才覺察到陀獅堂在本地的聲望,可能並沒自己想的那麼低。
回想在閔澤洲時,即便是一個小派‘竹山院’的弟子,都是附近村鎮難覓的高手和貴人,更何況‘陀獅堂’這橫跨南部二十二洲的聞名大派呢。
不能因為人家出身‘漕幫’就看低啊,少女洗澡的時候拍拍臉頰,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下。
夜晚,換上清爽的衣服後,少女看了看漫天的繁星,然後安心睡下,靜等天明。
第二天中午,經過一晚的好睡和休息後,一行人恢複的了精神和氣力,又踏上了回程的路。
先是乘坐馬車前行約40多裡,最後60裡則乘船向東。
相比靠海而商貿發達的臨碣洲,青緺洲更注重農業,這邊水澤豐富,隨處可見湖泊水田,嫩青的原野上,能看到不少忙碌的身影,當地的農民在河邊的堤壩下,耕作著水田。
欣賞完遠處的風景後,洛蘭希爾慢慢走下客船的二樓,來到船首的甲板,看著腳下那清波蕩漾的水麵,然後彎身蹲了下來,用手指拂過江水,感受指尖那清涼水流的觸感。
“真是少女心性呢。”船內的血墨看著這一幕,露出笑意,然後讓身旁的魏冷雁跟過去,小心彆讓那位葭蘭小姐摔到江水中了。
穿過兩側那高高的青綠山崖,天空由暗再度轉為明亮,一處熱鬨的碼頭出現在岸邊。
船頭的夥計打著吆喝,告訴碼頭上的人,隨後客船慢慢停靠在岸邊,最後輕輕撞在岸邊微微一顫,停了下來。
甲板放下,客人陸續下船,然後就是搬著行禮貨物的碼頭夥夫。
洛蘭希爾和魏冷雁先下來,在碼頭上等他們搬東西,這時碼頭上也傳來一陣談話的聲音。
“最近往北的河道封了。”
“怎麼封了,那以後運東西怎麼辦?”
“官府說是換陸運,那河道最近要打水賊。前段時間河道中不少船隻都被打劫了,引起了一些轟動。”
“居然還有在青緺洲打劫的,這真是十多年沒聽說了,上次還是天地大變的時候,畢竟那時候天下哪裡都亂。”
“官府的人靠譜嗎?感覺新上任的那個大官,性子很軟啊。”
“他是讀書人出身,修習的也是平和的百花一道,不擅長打打殺殺的。”
“這又不關州牧的事,都尉大人出馬就是,那位爺才是這次封河的下令人。”
“都尉大人雖勇,但水戰又是另一回事了,難說。”
“哎,要是本地的陀獅堂好手在,那裡需要官府出馬,早就把沿河水道的劫匪清掃乾淨了。”
“那可不,可惜現在不是年初了,聽說目前陀獅堂的好手大多都抽調到北方去了。”
“盤龍會和陀獅堂的爭鬥愈來愈烈,據說前個月撫雲湖都殺的染紅了,連六階的大人物都死了兩。”
“官府不管的嗎,兩邊鬥的這麼狠。”
“怎麼管,盤龍會在官府中也有人支持,再說隻是漕幫之間爭鬥,隻要不影響當地民生,沒哪個官員願意冒險從中調解。”
“罷了罷了,不論這些大人物的事情了,看這次官府花多久解決水賊吧,不然這生意難做了。”之後一行人慢慢從告示前散去。
‘獅龍之鬥’已經這麼激烈了嗎,難怪之前那位老周對自己帶來藥劑如此感謝。
洛蘭希爾回想一路的經曆,突然又擔心起那位多年不見的於叔叔來,如果這位也牽扯入這爭鬥中,而且還是最為激烈的地方,若是有個萬一……
要加快尋找的速度了啊,少女暗暗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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