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金雀花王朝國力之強,即便是地方洲郡守軍也有著充足的火器貯備,麵對這刈雷七洲的叛軍,炎鰩洲以一洲之守軍硬是堅守了數月不落。
在度過初期的混亂後,城中的守軍終於開始了反擊,先是奪目的‘破宵箭’接連劃破天空,將那些天上盤旋的黑鷹鐮刀手擊墜擊退,然後就是調整城中山坡上的少數幾門大炮,將城外河上的竹筏和木板擊碎,最後就是成隊的士兵手握火器一步步將城牆上重新清掃乾淨,然後點燃焚燒搭在城頭的長梯和木架。
準備數周的攻勢雖然一度接近成功,可在緊要的關頭還是以失敗告終,即便這些黑巾軍的人數是守軍的四倍以上,但還是不能拿下這座王朝內部的普通城池,也就更不用提天風關那樣的天險要塞了。
玄鳳之軍,雖聲勢浩浩,但終究缺乏積累,也無嚴明的紀律和軍略,始終無法在戰鬥中取得決定性的勝利。
日落近昏,黑巾軍逐漸退卻,河邊和城牆下到處都是殘留的黑煙和屍體,各種殘破旗杆和刀劍也胡亂的插在地上,江水中也帶上絲絲血跡,不少碎屑和屍體沿著河水向下流走。
結束這次戰鬥後,守城的都尉帶著眾將再次登上城牆眺望,他那金銅的烏錘甲上才殘有乾涸的暗紅血跡,其中腹部甲片還破開了一個口子,好在終究是沒有穿透。
“他們退了嗎?”他目光看向對岸的營寨。
“是的大人,上遊和下遊駐守的士兵彙報,並沒有看到趁此渡河奇襲的敵軍。”
“看來這些黑巾軍的計略還很青澀,不過這也是萬幸,如果當時他們趁機奇襲,將上遊或者下遊拿下,我們又要被動不少,如今可沒有更多的士兵能分出去救援。”
“是的大人,這些刈雷七洲的叛軍,雖有玄衣宮支持,但玄衣宮的傳承多為政務和刑律之術,對於領軍打仗並不擅長。”
“玄衣宮,唉……”這位都尉長歎一聲,似乎是回想起什麼。
“當年的秋官長應厲行,也是我敬佩之人,可惜可惜。”
之後,他又帶著人巡視安撫一番,然後才走下城頭。
“讓人發信給州牧大人,說我們守住了進攻,並斬敵數千,但目前也消耗不少,希望能從州府內征兵補給。”
“是,大人。”
接下來的一周裡,高舉玄鳳黑旌的這些黑巾軍再次發動了幾次試探的進攻,但都沒有討到好處,而隨著時間推移,距離懷南王許諾的支援時間也越來越近。
河對岸的黑巾軍營寨主帳內,一群人正圍在長桌前討論。
“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這周內拿下烏鑫城。”一位揮動折扇的軍師開口,他麵貌英俊,身著黑底青繡的長袖衣袍,腰間還掛著玉佩流蘇,宛如王朝內世家公子。
“城中的線人彙報,那懷南王已經許諾發兵,如果我們不能拿下,今後就更難取勝了。”
“懷南王麾下的大軍可不是這些孱弱的洲郡守兵,其中有著不少邊軍精銳,還有上門弟子隨軍行動,我們對上隻會更加不利。”
“巫星魁大人所言極是,隻是我們這邊也是無法,山中百族中擅刀的好手不少,但火器貴乏,也無大將,很難擊敗這些守軍。”一位身著玄衣的老者拱手回答。
聽完後,巫星魁搖搖頭,然後在這大帳中來回渡步,不時的用折扇敲動掌心,冥思苦想。
好一陣後,他突然轉頭,看向眾人。
“我想起一人,或許可以助我軍得勝。”
“是誰“眾人目光看向他。
“他是我早年認識的一位大兄,名為荒牯,拜在湧雷府修行,乃是一等一的強人,如果有他相助,這城必可拿下。”
“但是湧雷府……”眾人聽到此,不得不猶豫下來。
湧雷府是刈雷七洲中,雷夏澤的一處官方大派,培養的弟子大多會進入官府任職,做軍士府衛之職,刈雷七洲如今複興為有辛之國,湧雷府這樣過往的王朝官府派係自然是被排斥在外。
“非常之時,怎可如此迂腐!我那大兄乃是雷神之後,刈雷七洲正統苗裔,必能重振有辛之威名!”見眾人還在猶豫,巫星魁將折扇拍在桌上,震醒眾人。
“那就依巫大人所言,我等派人去速請那位強人。”
“不,這次要我親自去。”他搖搖頭。
“給我準備可踏水而行的黑鬃玄水駒,我立刻趕回雷夏澤去找他。”
之後眾人為之準備,不久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奔出營寨,其肩部有著飛掠的鬃毛,下腿上還覆蓋有少許鱗片,宛如蛟龍和馬的混血一般。
這隻載人的神俊妖獸疾馳躍起,踏在湍流的江麵,濺起浪花,然後急速奔馳,不久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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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巫星魁,荒牯,應殘蕭,唐南蓮,曾經和洛蘭一同在雷夏澤參與大比,後各自拜入不同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