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升這麼快醒,倒是有點出乎李長河的意料,他不禁感歎,這古人恢複有點東西啊!
“嗯...”此時的張東升還是有些迷糊,話語呢喃。
張母激動異常,來到床前,緊緊握住張東升的手,淚眼婆娑。
“咳咳,張老夫人,張東升現在身子弱,需要靜養,你是不是,你那個手!”
看著張東升胳膊上都暴起了青筋,李長河忍不住道。
“哦哦。”張母也覺察到失策,趕緊鬆開張東升,但隨即又碎碎念道:“李郎君,我兒真的沒有大礙了嗎?剛才不是有醒來的預兆,怎麼現在......”
李長河摸摸鼻子,耐心道:“張老夫人,放心,貴郎無礙,再等等。”
二十分鐘後,焦急等待的張母終於看到自己的兒子張東升悠悠睜開了雙目。
“阿...娘!”張東升虛弱道。
張母一個激靈,淚水瞬間滑落:“安平,你可醒來了,嚇死阿娘了!你要是跟著你那死鬼阿爺走了,阿娘可怎麼活!”
“阿娘不哭,是安平的錯!讓阿娘擔心,該死!”親情至深,鐵血漢子張東升也是紅了眼眶,不斷埋怨自己。
母慈子孝,李長河內心有動容,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算時間,自己已一年多沒有見到母親了。
以前總覺得時間很長,所以大學時候沉醉研究與學習,而2020年又值特殊的年份,自己更是行醫奔波在外,過年也未歸家。
如今自己來到這個時空,此生算是訣彆,情緒百感交織,紅了眼眶。
“爸媽應該和此時的張母一般,心碎了吧,或許認為我已經死了!這一生真對不起他們!”
心中悲戚一會,李長河便整理好了情緒,自己是醫者,不能被情緒所困。
眼前的張東升雖然醒了,但在昨夜那種情況下的手術,他也不敢保證沒有問題,所以連忙開始檢查,確認是否有其他暗傷。
從醫藥箱拿出聽診器,然後來到張東升跟前。
“是你!”張東升明顯一愣,他剛一直安慰母親,倒是沒有注意到李長河。
“是我,多謝張郎君救命之恩。”李長河撇撇嘴,自己剛站了半天,這張東升真就一點沒看到。
張母起身,隨即將李長河如何救治張東升的事說了個明白。
當知是李長河開顱救了自己,張東升目瞪口呆,他不禁想到這究竟是何等神魔手段,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後腦,一陣刺痛,阿娘說的是真的。
李長河微微一笑,開始檢查,把脈,將聽診器放在張東升身上。
聽診器這東西,張東升自然沒有見過,心裡滿是疑惑,再加之聽診器頭是金屬,有些涼意,所以身體忍不住的拒絕。
可因重傷,沒啥力氣,隻能扭捏表達抗議。
這也難怪,古代身體非常隱私,就算是男子,也不會輕易容許他人上下其手。
李長河哂然一笑,毫不在意,但內心卻想的是:“這家夥看著與我一般年紀大,這肌肉怎麼這麼壯?”
一步步檢查下來,李長河或是點頭,或是搖頭,讓張母和張東升隨著李長河的神色情緒波動不定。
“李郎君,我可是...”張東升臉色難看。
“我兒...”張母更是怕。
“嗯?”李長河看著這兩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一愣。
“張老夫人,安平兄,你們這什麼表情?身體恢複非常好,最多一個星...嗯,七天,安平就可以下床了,安養一個月,就可以生龍活虎了。”
這本是高興的事,但聽完話的張母掩麵淚流,然後雙手合十,嘴裡不住嘀咕,在說什麼菩薩保佑,神仙保佑之類的話。
“李郎君,葉鈴蘭拜謝救我兒之命!”說著張母就要跪下。
“這可使不得!”李長河有些不知所措,如此大禮,自己萬不敢受,直接攔住。
“張老夫人您折煞我了!”
李長河的語句聽著有些奇怪,且‘您’這個敬語詞也不是唐朝可有的。
“張老夫人快起來,救死扶傷是醫者職責,這一跪才是對長河的不尊重。”
聽此葉鈴蘭不再堅持,但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葉鈴蘭和張東升還想說些什麼,李長河趕緊溜。
回到住宿地,一股疲憊感湧上。
不知道為什麼,自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感覺很累,倒頭就沉沉睡去。
......
李長河是被吵醒的,那是長安城宵禁前的鼓聲。
此時八月時分,秋分已過,天黑的早了,窗外更有烏雲遮蔽,顯得陰沉沉的,讓這座長安城多了一份肅殺之意。
搖了搖腦袋,李長河清醒一番,看了眼時間,下午七點十分。
“宵禁鼓聲,在唐代晚上不能出門,這可真不友好。”李長河自言自語道。
下床,儘管房子內幽暗昏惑,很黑暗,但李長河卻一眼看到了放在桌上的蠟燭。
拿起火折子點燃蠟燭,燭光有些泛黃,而且蠟燭也是黃色的,這是因為這蠟燭不是現代那種石蠟,而是蜂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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