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很快各式各樣有關花的的詩句被創作出來,不少新來的詩人,也是自信,欲要與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李長河比比。
當眾人作詩差不多的時候,李長河終於出手了,拿了一張宣紙,再拿起畫筆開始作畫。
他沒有用古代常用的寫意手法繪畫,因為他最熟悉的是素描。
畫筆飛舞,很快,一幅畫躍然紙上。
李長河身旁隻有一人,那便是蘇羽沐,隻見她捂住嘴,臉上露出震驚神色。
當作詩的一炷香即將熄滅時,李長河繪畫作詩也差不多了,自信拿著畫,然後神情對著蘇羽沐道:“這畫為你而作。”
“嗯?”蘇羽沐露出吃驚表情,臉上隨即泛起紅暈,那是害羞的表情。
李長河也露出憨笑,摸摸自己的頭隨即來到場地中央。
眾人一臉疑惑地看著李長河,什麼情況?這是詩會,可不是繪畫比賽啊,拿著一幅畫做什麼?
就連蘇大晨也不確定發問道:“仁心,你這?”
蘇羽沐鬼使神差站了出來,拉住了自己的父親:“父親,請相信仁心君。”
在眾人的見證下,李長河展開畫卷,映入眼簾是一條街市,家家門口放著一盆牡丹花,嬌豔異常。
圖中央有一名風姿綽約的女子走在街上,露出曼妙的背影,似在賞花。
更傳神的是,這女子的衣裳與蘇羽沐不無兩樣。
而李長河此時開口,吟出了那名傳千古的詩句: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
靜,非常之安靜!
李長河此詩一出,說儘牡丹之豔,格調上更是甩了其他人不知多少。
作詩者無不自慚形穢,不少驕傲的人看著手中自己的詩,感覺這寫的是啥?
自有人將李長河說出口的詩寫好掛在台中央的展示欄上,同時也破格將李長河的畫作也展示了上去。
因為這繪畫手法,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生動逼人,給人一種特彆的感覺,眾人對李長河認識更進一步,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僅是位神醫,在文學繪畫造詣也如此高。
隨即詩會進入了第七輪,也是最後一輪,這一輪寫情,獎品硯台。
此硯名為龍尾硯。
其石堅潤,撫之如肌,磨之有鋒,澀水留筆,滑不拒墨,墨小易乾,滌之立淨,是有唐以來巔峰之作!
題目寫情,其實最好寫,畢竟萬物有情。
愛情、親情、友情,家國情等等,能夠訴說的也非常之多。
聽到這樣的題目,李長河不自覺地看向蘇羽沐,他的心莫名快速跳動,那種情快要溢於言表。
他知道該怎麼寫了。
此時也已經有人出詩,那是寒山。
眾星羅列夜明深,岩點孤燈月未沉。圓滿光華不磨瑩,掛在青天是我心。
此詩以景寄情,情景交融,以含蓄的筆觸描繪了月夜星空的美景,然後抒發自己的感情,格局高遠。
然後王績詩也作成。
東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
牧人驅犢返,獵馬帶禽歸。相顧無相識,長歌懷采薇。
這首詩在閒逸的情調中,帶著幾分彷徨,孤獨和苦悶,顯示了他自己的孤獨苦悶之情。
然後還有......
整個詩會氣氛至此到了最頂端。
但做完詩的眾人不約而同將目光看向了一個人,那就是李長河。
大家都在等他的詩。
沒有讓眾人等待太久,李長河遠眺曲江,然後看向蘇羽沐,吟出那首千古詩詞《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詩詞第一句:佇倚危樓風細細,一句便將畫麵活躍起來。登樓引春愁,孤單淒涼意,舉杯高歌強顏歡笑。
最後一句傳千古: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是一種堅貞不渝的感情,心甘情願被折磨,就算漸漸憔悴、瘦骨伶仃,為了她也是值得的,也絕不後悔。
讓人們情感上共鳴,但卻戛然而止,具有很強的感染力。
一時間不少的人眼中熱淚湧動,想起了自己曾經的愛情。
有些愛情不得不臣服於社會的壓力,被家族父母所執拗,選擇一個不愛的人,最終無疾而終,讓人難以忘懷,這就是封建時代的悲哀與無奈。
聽詩的蘇羽沐更是涕淚漣漣,羅巾輕拭眼淚,心中小兔亂撞,不敢與李長河對視。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心裡已有了一個身影,那是喜歡的情愫。
而就在萬人共情的時候,突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李長河,那些詩真是你所作嗎?”
眾人目光隨之被吸引而去。
隻見三個人朝李長河走來,其中兩人是孔家的孔誌亮和他的奴仆,另外一個人倒是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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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人發出驚呼:“孔家二郎孔誌約!”
王績也是眉頭不覺抹上一層陰雲,“竟然是他?他怎麼來了?”
年輕一代的孔家,孔誌約頗有賢才,年紀不大,二十出頭,但是成就不小。
四書五經,史學紀轉,無不精通,更是山東士子代表人物。
但李長河卻並不認識他,但見來人文質彬彬,他禮貌問詢:“有何事?”
孔誌約上前拱禮,然後道:“鄙人孔家二郎孔誌約,聽聞這芙蓉詩會頗為熱鬨,前來一觀!”
還沒等孔誌約說完,孔誌亮直接道:“二哥,就是他,欺我孔門。”
這句話可不是鬨著玩的,一句話就將李長河千夫所指。
要知,此時的芙蓉園詩話聚集上萬人,更是長安有頭有臉的人物,但其中不少人也是剛來,不清楚之前李長河和孔誌亮的內情,要是被孔誌亮話語先入為主蒙騙,三人成虎下,李長河想要打造的成不成功兩說,更有可能會身敗名裂,又何談後續計劃?
所以李長河頓時大怒:“孔誌亮,一派胡言,你我皆讀聖賢書,聽聖人言,做君子事,吾李長河何時欺辱聖人,欺辱孔門?你必須說清楚!”
隨後李長河轉身道:“遲來之人不知個中緣由,吾李長河堂堂正正做人,一言一行恪守一個正字,不信可詢,吾之前是否是欺辱孔門。”
“隻是論道,怎就上升到了欺辱孔門?難道孔家如此霸道,讓天下人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嗎?”
“沒錯,孔誌亮,莫要顛倒乾坤,明明是你不如人,怎還怪到李郎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