瀨穀啟並沒有抽調部隊前去救援,因為兩支部隊被完全分割,八路軍的兵力又占據了絕對優勢,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是他們的部隊抽調過去馳援,也隻是增加兵力消耗的速度而已。
對於現在的瀨穀啟來說,最重要的絕不是救援己方士兵的生命,而是儘可能地用士兵的生命,來拖延足夠的時間。
在入夜之後,被圍困日軍的部隊,果然選擇了突圍。
隻是現在他們的兵力已經所剩無幾,能動彈的不到八百人,剩下的要麼被擊斃,要麼作為傷員,直接選擇使用光榮彈自殺。
彭洪森在望遠鏡裡麵,看著照明彈光芒之下,仍舊試圖突圍的日軍部隊,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得罪了我們旅長還想跑,一個都不留,全部乾掉。”
他命令下達,紅色的信號彈升空而起。
伴隨著信號彈升空,更多的照明彈發射到空中,也將這些日軍士兵們的行動徹底暴露在這邊八路軍陣地的視野之中。
34團和警衛團的密集火力,在此刻呈現出自己的威力。
從兩側飛射而來的機槍子彈,交叉成網,從鬼子的斜射而去。
伴隨著機槍的咆哮聲,那些照明彈下試圖突圍的日軍,如同稻草一般地倒下去。
死神鐮刀揮動起來,無情地收割著這些日軍士兵的生命。
後方的日軍士兵,看著前方戰友倒下去,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仍舊繼續向前。
這些日軍分散突圍,向多個方向同時突擊,為的就是博取一線生機。
可周邊的所有高地,都有八路軍的機槍陣地,衝鋒槍和機槍,加上步槍組成的火網,注定會成為他們無法擺脫的夢魘。
三秋嶺上的槍聲,持續到後半夜,才逐漸稀疏下來,那些不斷升空的照明彈,也終於偃旗息鼓似得。
黑夜重新歸於沉寂,但是另外一邊被圍困的日軍,卻非常清楚,這沉寂的背後意味著死亡。
恐怕另外一邊被圍困的日軍士兵,早就已經被全部消滅。
能聽到槍聲的時候,說明還有人在突圍,在抵抗,而聽不到槍聲了,那就隻能說明所有人都已經被擊斃了。
一些日軍士兵開始在絕望之中低聲哭泣起來,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寫遺書,落筆的第一句便是媽媽。
可這些事情在日軍指揮官看來,都是軟弱的表現,他們會憤怒地將這些遺書撕扯粉碎,然後對著那些哭泣的日軍士兵甩過去一個個耳光,並且不斷地咆哮著,警告他們不準再哭泣,否則便要將他們擊斃。
第十師團的指揮部之中,磯穀廉介麵色死灰,他反反複複地盯著地圖,但是不管怎麼算,瀨穀啟支隊似乎都已經無法被解救出來了。
“敵人的主力還在三秋嶺一帶,可眼下的問題是,瀨穀啟支隊已經徹底困死,並且損失極為慘重。
我看再這樣下去的話,在我軍援兵抵達之前,整個瀨穀啟支隊就會徹底喪失戰鬥力。”
在一旁的參謀長堤不夾貴提醒道。
磯穀廉介也知道,若是瀨穀啟支隊被徹底消滅的話,整個第十師團基本不具備任何能力,再去殲滅敵軍部隊了。
“寺內壽一閣下的意思是,哪怕無法將這些敵人消滅,也希望我軍可以拖延住敵軍主力,在淶源,盂縣,以及五台縣方向的部隊,正在快速挺進敵軍根據地。
隻要我們拖延住敵軍主力部隊,那其它部隊也可以有所斬獲,他希望我軍可以大局為重。”
堤不夾貴又在此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