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在肖青青開口時就沒了好臉色,讓人責備著,臉皮更是青了白,白了黑。
可一個能將自家死傷怪罪到彆人身上,並想以此訛錢的人,怎麼可能是彆人指責幾句,就歇得了心思的。
隻見她猛然抬眼,目露凶光。
“你們知道個什麼?
這是肖員外家那不要臉的賤·貨,她有錢給全縣人買糧吃,憑什麼就不能接濟咱一點點?
咱要的又不多,又沒討百兒千的。
她不給就不給,又憑什麼這般羞辱人?
不活了,老婆子我不活了,不過是家裡窮,沒辦法,卻遭人如此羞辱~”
“沒想到肖員外家那位是這麼個模樣。”
“原來這就是肖員外家那位。”
“真是人不可貌相,就這位的長相,如何做得出那樣的事兒!”
“你們還不知道吧,這肖員外就不是好人,有那麼個爹,她如何做都不奇怪···”
“聽你這麼說,這位大娘還真沒找錯人,她有那麼多錢,給人點又有什麼不行。”
輿論,忽一下被掉轉。
相對周婆子坑人,肖青青與肖員外這對父女更值得人探究。
相對有錢人的吝嗇,窮人更值得同情。
站在人群後頭的雲婆子快急死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家大兒媳婦會將周婆子抓到街中戳背脊,更沒料到,周婆子良心壞到這種地步。
擠了擠,她往人群裡去,想給自家人說些好話。
老大媳婦捐糧那是事實。
自家對周家也沒什麼對不起的。
“養種像種,我與周員外確實是父女沒得跑了。”肖青青認真點頭。
下一秒,讓人想扇她。
“不過,我這麼惡毒無恥不要臉的,都知道窮苦人民不好過,都想方設法給貧苦人民找活路。
你們這些好人,這些品德高尚的,怎麼就沒想到自己少吃口肉,給窮苦人民多一天活路?”
“有嘴說彆人,無嘴說自己,瞧瞧你們這一個個的嘴臉。
真心為你們的父母感到難過。
十月懷胎,卻生出你們這般沒同情心,不知回饋國家人民的東西。”
雲婆子站在人群中,不敢前進了。
她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惡意,與那種想打人又不敢動手的憋屈。
有點大兒媳婦沒說錯。
她壞,但她的壞不是針對每個人的。
她的糧食,卻給了底層人民喘息的機會。
“來來來,捐錢了捐錢了,各位大哥大嫂,大娘大爺們。
看看這位老人家,她怎是一個慘字了得的。
她丈夫沒了,兒子也斷了手臂,今後一家老小的生活沒有著落。
各位好心人,不要九十九兩,就要九兩九。
你一捐,我一捐,捐出大瓦房,捐出大白麵,捐出幸福安康的康莊大道···唉,你們怎麼走了?”
“喂,好人,你沒看到大娘這麼可憐的嗎?
唉,大哥。
喂,大娘。”
人群跟見了瘟豬似的,擠擠攘攘的四散奔逃。
原地,雲婆子僵著臉,不知道想些什麼。
肖青青則居高臨下,換了副鄙夷嘴臉。
“想要錢,拿地契房契來換。
你這樣的,彆說要,就是借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