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陽這二十五個大洋沒白花,劉媽媽是真給麵子,察覺出外邪第一個就跟崔九陽彙報。
崔九陽那必須得捧著啊,那幾年的職場雖然讓他不快樂,但也教給他一些東西:“哎呦,劉媽媽,您這一手可給我開眼。那個……能知道是什麼外邪嗎?”
劉媽媽蹲下去,手中撥拉了幾下地上那一堆死蝌蚪,嗅了嗅味道:“是鬼物。”
這回大家夥都嘬上牙花子了,怎麼又跑出來一個勞什子鬼物?
不說是惡蛟麼?
魏神婆問到:“老劉,咱姐倆這不是頭一回共事,你那本事我都知道,也彆藏著掖著了,這麼大一貨倉,那鬼物都在那裡待過?”
這貨倉確實夠大,前後怎麼得有二百來米長寬,一個鬼物在這裡做過什麼手腳,想一點點找可麻煩了。
劉媽媽答應一聲,便跟孟二說道:“孟二爺,勞駕能給盛一盆河水來嗎?”
孟二比孟大要活潑一些,露了個笑臉兒;“知道您做法都要這個,剛才就差人去盛了,約摸該回來了。”
話音未落,兩個工人抬著個大木盆就進了貨倉門。
劉媽媽接過木盆不見吃力,也不管盆子裡還飄著幾根湛清碧綠的水草,端起來就喝了一大口。
這一口不見停,咕咚咕咚往裡灌,一滿大盆工人抬著都費勁的河水,她喝了個一乾二淨。
盆咣嘰撂在地上,劉媽媽腮幫子猶在一鼓一鼓的嚼水草。
看的崔九陽忍不住要豎起大拇指來——這可海量嘿!
劉媽媽雙手向後張開呈展翅狀,做了個五娃噴水的動作,將所有吞入腹中的河水通通噴向半空,形成一片連綿的水霧。
水霧中滴滴晶瑩的水珠折射著光芒,最終光芒彙聚,指向貨倉的西北角。
孟大開口道:“那鐵犀,當時正是放在西北角。”
眾人移步過去,那連綿水霧沒有落地,也跟了過來,直到劉媽媽輕喝一聲:“現身!”
水霧開始凝聚變形,形成兩道身影,一個矮個子一個高個子,高個子頭上還長出來兩隻指向斜上方的牛角。
兩道身影隻維持了一瞬間,便散成一地水花。
劉媽媽臉色有些發白,道:“他們法力在我之上,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向老頭從剛才開始,就在旁邊不停地掐算,此時終於有了些眉目,道:“我算出來了,確實不是咱濟寧城的外邪,應當是打東邊來,路子不遠。”
東邊兒?
開玩笑呢吧,東邊不遠是曲阜!
那是孔聖人他老家!什麼外邪從孔府來啊?
崔九陽覺得這老頭蒙事兒呢,便自己掐指推算起來。
嗬,不算不知道,對麵這倆鬼東西還有點水平,竟然能擾亂部分推演結果,不過也沒多高,頂多比崔九陽高出一點點。
好半晌,崔九陽還是算出來了——向老頭沒說錯,確實從東邊來的。
嘿,孔聖人家鬨鬼了是吧?
這可稀奇啊。
這鬼相當大膽啊,也不怕哪位大儒掏出張“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字條給他鎮嘍,再弄成書簽夾本舊書裡,到時候想重見天日可能就得等下輩子了。
不過崔九陽也沒算出來,這倆外邪鬼物是怎麼把那大鐵犀弄走的,對麵那擾亂推演的本事有點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