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警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知道怕了嗎。”
趙廷洲被縛住手腳,獨自拉進審訊室,但他竟然覺得對方隻是嚇唬他,而且話裡有話。
“隻不過,我們了解到你確實不知情,組織可以給你機會將功補過。”
“我,願意……”
以聚眾賭博的由頭關了半個月,出來的時候翁瑤湊到他麵前噓寒問暖,原來是家裡要讓她嫁給一個病秧子,她不願意,所以想讓他當上門女婿。
可是他也不願意,經曆了這一番變故,他心裡壓根沒有什麼談情說愛的心思,嚴詞拒絕了。
翁瑤哭哭啼啼,他看在眼裡,但是心裡沒什麼波瀾。
好心眼不是用在這裡的,更何況他真的不想結婚。
他按照組織的計劃接手了這個縣城的煙生意,因為對接人是書信傳遞消息,而且真正的毒梟是幾年都沒見過蹤影的外國老頭,從那幾個人口中得到筆錄之後,趙廷洲的工作竟然進展的意外的順利。
唯一意外的是,那個幾年都沒到過國內的人竟然來到海城,並給他們每個人安排了機會接頭。
病秧子未婚夫去海城當大官了,翁瑤被父母押送去了海城。
他也在組織和那方的雙重安排下順利抵達。
組織承諾他完成這次情報,就換人對接並放他自由。
但是一年時間,他經曆了太多了,心裡對這群煙販子的深惡痛絕,想留下來。
更何況組織承諾他如果有機會,會讓他的家人過上更好的的生活。
他沒了後顧之憂,開始大刀闊斧的乾,很快得到了那個老頭的賞識,從他手裡拿到其他區域的通行證。
老頭回國,他也回了s省,結果一回來就聽說人人都傳他去海城給人當了上門女婿,這是哪到哪呀?
不過這也不失為一個好借口,正好省得他用彆的的理由了。
他天天混跡在外,真的很忙,並不知道自己被人偷家。
原先那個土賭坊的老大見他混的風生水起,而他那幾個貴人卻聯係不上了,以為被他截胡,於是蓄意報複。
天天上門說他欠了賭債,要他家人還錢,還要拿他姐去抵債。
後來家裡發生了意外,他悔不當初,頭一次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錯了。
他爹娘為了生計去修河堤,被洪水衝走了,留下他姐一個人。
他整日酗酒,那些鬨事的人被組織一一處理,但是毒梟人雖出國,眼線卻還留在這邊。
看他頹廢度日,覺得他並不像是他們的同類人,心裡有了懷疑。
他也隱隱察覺到不對,開始暗中收集線索,竟發現爹娘一事竟是毒梟暗中吩咐,隻是為了考驗他而已。
趙廷洲恨極,誓要把這幫人從國家連根拔除,隻是事已至此,為了打消他們的懷疑,他不得不再一次離開。
組織要將他唯一的親人接走保護,被他拒絕了。
他不在身邊,才是對她最大的保護,如果接走,才更引人懷疑。
他知道他姐也是恨極了他的。
腳步踟躕,他不敢再往前。
沈偉民騎著自行車捎著妻子,他小心翼翼的把車頭避開石板上的縫隙,生怕顛著自己媳婦。
剛避開一道縫隙,他一抬頭,路中間站著個穿著考究的男人,於是撥動車鈴。
‘鈴鈴鈴’
“讓讓,讓讓。”
車頭拐了個大彎,避開了傻站在原地的男人,沈偉民感歎自己的反應力和車技都十分不錯。
一低頭,看見妻子的小手不知何時牢牢抓在自己腰間的襯衫上,頓時心情更好了。
“停車。”冷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沈偉民心咯噔一聲,誰在說話?
這還是自己溫溫柔柔,從不與人臉紅,就連受氣了都磕磕巴巴不知道如何吵架的嬌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