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先救火!保護將軍!”其他護衛和家丁們此刻也顧不得追敵,紛紛試圖控製愈演愈烈的火勢,現場更加混亂不堪。
沈桃桃、艾麗卡、賀亦心三人混在奔逃的人群中,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驚險但成功了。
她們刻意表現出與其他女眷無異的驚恐和慌亂,尖叫著,用手帕掩麵,隨著人群被迫向不同的出口湧去。
沈桃桃的目光卻如同最冷靜的獵手,在混亂中飛速掃視。找到那名醉醺醺,差點侵犯阿鸝的琉球使者。
果然,那使者正被兩名隨從攙扶著,一邊咒罵著一邊試圖逃離火場,他們的桌案被慌亂的人群撞得幾欲翻倒。
沈桃桃眼中精光一閃,踉蹌著就朝那琉球使者的桌案方向奔去。
假裝摔倒在桌案旁,順手還將本就搖搖欲墜的桌案徹底帶翻。上麵的文書、印章、酒杯、果盤等物稀裡嘩啦散落一地。
“八嘎!誰?眼睛瞎了嗎?”琉球使者氣得破口大罵,隨從也手忙腳亂。
“對不起,對不起大人。”沈桃桃慌忙爬起身,臉上寫滿了驚慌,連聲道歉的同時幫忙扶起桌案,並急切地彎腰去撿拾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似乎想彌補自己的過失。
就在這俯身拾取的瞬間,她的目光迅速鎖定了一個小巧玲瓏的印章盒,盒蓋半開,露出裡麵一方象牙白的印章,印章頂端雕刻著一種奇特的海浪與三勾玉組合的紋樣。
旁邊還有一卷用特殊絲線係著的羊皮紙卷,一角露出了類似的火漆印記。
就是它。
沈桃桃動作卻快如閃電,她利用胡服的掩護,在撿起一個酒杯的同時,指尖巧妙地將那枚印章盒和那卷羊皮紙一同掃入袖中暗袋。
“快走!彆撿了,火要燒過來了!”艾麗卡跑到半路發現沈桃桃沒跟上,連忙衝過來,一把攙扶起還在慌亂撿東西的沈桃桃,焦急地喊道。
賀亦心也在另一邊製造著小混亂,擋住他人視線。
三人迅速彙合,不再停留,如同受驚的雀鳥般,跟著人流湧向另一個出口,瞬間消失在混亂之中。
宋清遠率先抵達,氣息微喘。他輕輕將阿鸝放下,檢查她的情況,隻是被迷暈了,略鬆一口氣。
很快,趙青和張小弓帶領著幾名精銳親衛悄然現身。他們剛把地牢中救出的女子送到安全地方返回。
趙青一眼就看到宋清遠和他身邊昏迷不醒的阿鸝,她臉色一白,眼中閃過怒火與心疼,但她什麼也沒問,隻是立刻上前,檢查阿鸝情況,並低聲道:“私牢裡救出二十三人,還有幾人……沒能撐住……都按計劃分散撤離了。外麵情況如何?”
“前廳大亂。”宋清遠言簡意賅,“桃桃她們正在撤離。按計劃,立刻從西側廢門出府,謝將軍在外接應。”
“走!”趙青毫不拖遝,立刻指揮張小弓帶人開路,一行人如同暗夜中的溪流,悄無聲息地向西側荒廢已久的角門潛行。
幾乎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府外靠近西街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更大的騷動聲,馬匹驚嘶聲以及“馬驚了,都跑了!”的呼喊聲。
這是謝雲景製造的第二波混亂,進一步將田府護衛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為他們最後的撤離創造機會。
前廳的火勢終於被勉強控製住,但現場一片狼藉,賓客驚魂未定,抱怨聲不絕於耳。
田德方灰頭土臉,氣得渾身肥肉亂顫,暴跳如雷:“查!給老子查!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那幾個……那幾個舞姬呢?”他猛地想起沈桃桃他們,驚惶四顧,卻發現人早已不見蹤影。
“報……將軍,不好了!”這時,一個護衛連滾爬爬地跑來,臉色慘白,“琉球使者大人說……說他的重要印信和文書丟失了,正在大發雷霆。”
“什麼?”田德方瞬間臉色煞白,肥胖的身體晃了晃,差點癱倒在地。
舞姬被劫,頂多是損失幾個玩物,但通敵的密信和信物丟失……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封鎖全府,所有人不許進出,給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賊人給我揪出來,揪不出來,你們全都提頭來見!”他聲嘶力竭地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