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此刻的長安,也有許多人來訪。
包括最開始和薑宸有所交集的景教師徒和淨明道師徒。
除此之外,還有龍虎山當代天師的九弟子以及師門長輩。
另外,則是有各個地區的著名道觀和寺廟,都有派人前來。
這時候,一個年輕的和尚跟隨著一個年邁和尚走進長安城。
“哇,師父,長安也太繁華了吧,比我們光州繁華太多了。”
“阿彌陀佛,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老和尚隻是訓誡一句。
年輕和尚立刻雙掌合十,向老和尚拘禮:“是,師父,我知道錯了。”
“鑒真,你是我們律宗這一代最傑出的傳人,雖經曆世俗之事,卻依舊能保持赤子之心,難能可貴,這次聖人邀請,若是闡述佛門真意,我們必然不能落後於禪宗。”
“師父,我們為什麼要和禪宗打來打去啊,大家都是和尚,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釋道岸一臉悲苦,口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鑒真,你要記住,這是道爭,我律宗與禪宗道義不同,勢必要如水火一般無法兼容。”
“是,師父,鑒真記住了。”鑒真雖然理解,但從心底,不願意和人鬥爭。
“這次聖人舉辦宴會,不僅律禪二宗齊至,還會有龍虎山的道友,甚至茅山宗大真人嫡傳弟子也會前來。”
“雖說道佛之爭曆來久矣,但向來都是他禪宗在和道門爭鬥,我律宗不摻和鬥爭,如若這次能和茅山宗弟子交好,對我律宗有益無害。”
釋道岸繼續提點鑒真,鑒真眉頭微皺,他總覺得這樣帶著目的去交好彆人,不符合佛法真意,而且......
“師父,我還不知道這茅山宗弟子是個什麼樣的人,若他是那種胡作非為,惡貫滿盈之人,恕弟子無法做到。”
“唉。”釋道岸微微一歎,他雖然想壯大律宗,但也不是真就要利用自家弟子。
此刻見著弟子不願意,他也不勉強,一切隨緣法。
另一邊,龍虎山天師道弟子也從另一個門進入長安城。
“高顯,這次茅山宗大真人那個新受籙的弟子也會來長安。”
“他受籙那日,可是天下矚目,出了好大的風頭,你可有把握壓下他的威風?”
天師道高功,張懷義問道。
“師叔放心,不過是一個剛受籙不到一月的泛泛之輩,就算他天賦再高,又怎敵我二十載苦修?”張高顯自信回應。
張懷義也讚同的點點頭,雖然這個弟子是他師尊張慈玉的隔代傳人。
平日裡向外聲張是師尊九弟子,但實則論資排輩,平常都是對師尊其他幾個弟子以師叔相稱。
師尊論年紀,還要比司馬承禎年長一些,但是修為遠不如司馬承禎,如今壽逾兩百載,恐怕壽元將近。
此前卻一直沒有確立下天師道下一任掌教,直到以隔代之禮收下了這個九弟子,也就是張高顯。
師尊對九師弟灌注的心血比他們其餘八個加起來都要多。
當然,他們也沒有任何怨懟,不管如何,張高顯都是自家人。
“你的修為進展確實奇快,已然修至玄光後期,恐怕再有幾年,便能登至命輪。”
以張高顯不滿30歲的年紀,有這個修為,確實是非常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