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盛宴就這般草草結束,各自法脈匆匆離去,回去準備考校事宜了。
薑宸也順便回去,不過在離開之前,卻又被兩撥人纏住了。
先來的是蘇白薇。
“薑道長,我恐怕不能留在長安了。”
“哦,慢走。”
“......”
“道長真是惜字如金,若是將來有閒暇,道長可以來揚州尋我,我肯定掃榻相迎。”
說到這裡,蘇白薇麵帶羞意,美眸不敢直視薑宸。
“好,再說。”
蘇白薇一滯,白了薑宸一眼。
“道長真是不解風情,羞煞了風景。”
說完,她便款步隨玉真公主離開。
在蘇白薇走後,又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攔住了薑宸。
楊樺彰和薑宸打了個招呼:“道長,彆來無恙啊!”
“薑道長,久仰,在下楊思勖,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你們之前有過交道的。”
薑宸恍然,抱拳道:“原來是楊將軍,不知攔住貧道,所為何事?”
“啊,是這樣的,我先替淮南河南兩道的千萬黎民百姓,謝過薑道長肯施以援手。”
薑宸微微搖頭:“此乃貧道分內之事。”
“再者,便是此前薑道長賣給小兒的符籙,很是管用,老朽厚顏,想要再管薑先生買上幾張,不知可否,薑道長隻管開價!”
“原來如此。”薑宸早已察覺到楊思勖身上一股濃鬱兵煞,已經不像是正常兵家修煉所致的了。
更像是被煞氣纏身,有此症者,多半都是久征沙場的老將軍。
被煞氣纏身,不僅會影響修為,折損壽命,還會整日痛苦不堪,難以根治拔除。
想必他求安神符,便是為了緩解煞氣痛苦。
薑宸毫不猶豫從袖中拿出幾枚折成三角狀的符籙。
“貧道之前所畫,此刻隻剩這幾張了,將軍身染煞氣亦是為國操勞,於民有功,何談買賣?”
“不過恕貧道直言,楊將軍身上煞氣極重,貧道這幾張符籙隻能治標,不能治本。”
楊思勖感歎一聲,有些愁緒。
“唉,誰說不是呢,隻是這符籙能拔除一絲煞氣,緩解在下幾分痛楚,便已經是最珍貴的良藥了。”
“若是將軍信得過貧道,便等貧道一段時日,說不定貧道能找到對症下藥的法子。”
“此言當真!”
楊思勖眼睛一亮,激動地一把抓住薑宸胳膊,然後又意識到了自己的過激,連忙鬆開。
“道長勿怪,我就是太激動了,我自然相信道長,就算道長找不到法子,也無妨,能活這半輩子,我也算知足。”
“父親。”楊樺彰此刻眼含熱淚,難過地看著楊思勖。
“哭什麼?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你父親我是病了,不是死了!”
薑宸看著這父慈子孝的一幕,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出聲打擾。
“啊,那我就不打擾薑道長了,惟願薑道長將來能多與我一些符籙,我便感激不儘了!”
說完,便拉著楊樺彰離開了。
薑宸便也往太液池外走去,途中,還和天師道兩人撞了個麵。
張高顯似笑非笑道:“薑道友,這次比試,可要多多承讓啊。”
“於我而言,此乃救助天下黎民之大事,千萬黎民之生死儘皆係於我等之身,這實在算不得什麼比試。”
張高顯一愣,然後就有些作怒。
這算什麼,我來給你下戰書,卻反倒被你教訓一頓?
你以為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