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宸不由讚歎:“若是往年,此時節必然是雨水紛紛,如此挖渠恐有洪澇之災,明公確有先見之明。”
兩人的這一番言論,落入到後麵的不良人耳朵中去。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記,還是不記?”
“記吧,人家跑這一趟,專門說給我們聽的,君子論跡不論心,至少,這位師刺史比之前幾個州的刺史可強太多了。”
......
譙州的情況並不需要大雨,因此薑宸隻是在這裡召了一場大風,微微吹散了一些燥意,便繼續東去。
不日,已抵達徐州!
此刻,抵達徐州的並隻是薑宸鑒真等一行人。
還有龍虎山的張懷義張高顯二人,以及三皇派的道士王離。
另外,還有一陌生青年羽士,似乎是因為長安一紙皇榜而下山的。
河南之旱災在眾人聯手下,以及四方朝中的趨勢,幾乎便要被平定。
此刻的徐州,可以說是河南道最後的災旱之地。
也因此,走在最前麵,實力最為強勁的一些人,也最先至此。
而佛門之中也不是沒有可以和這些人相提並論的年輕一輩。
例如鑒真,若是讓他和張高顯,王離這些人鬥法比試,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但是論祈雨這一塊,那是大有不如。
所以他們也另辟蹊徑,不和這些道門之人比較,而是耐下性子在各地傳教救人。
隻是如此一個一個救人,肯定遠不如道門羽士,施展一場大雨便能澤被一州蒼生來的快捷。
所以論名次,他們也是被遠遠甩在了後麵。
“薑道長,為何這些人會繞過徐州,寧願舍近求遠去往更遠的地方祈雨,將徐州放到最後?”鑒真不解地問。
這一路上,他已經碰到好幾撥原先和他們不同方向的道士了。
“徐州地屬河南道之腹地,也是龍脈歸屬之所在,他們祈雨之時,也在理順地脈。”
“若是直接來徐州,便相當於和整個河南之地脈相抗衡,但若是先理順其他地方的地脈,便相當於是以點撬麵,再來處理徐州之旱災則要簡單許多。”
“原來如此。”鑒真恍然大悟。
薑宸沒有閒著,而是根據地脈指引,朝著龍脈彙聚之地走去。
非是此地不能祈雨,隻是節省體力而已。
不過在走到一片開闊平原地帶時,又有一路人來到了此地。
和薑宸兩人用腳步丈量大地不同,此人騎著棕色的高頭大馬。
他身穿一襲白色道袍,背上背著一柄法器長劍,麵目俊朗,頭發用道簪束著。
看到薑宸時,他眼神中沒有任何波瀾,而是繼續策馬往前走去。
“道友請了,小僧律宗鑒真,這位是茅山宗薑宸薑道長。”鑒真一如既往地開口介紹。
不過卻沒有得到那人的回頭,隻是冷冷甩出兩個字。
“楊舒。”
“此人好是冷淡。”鑒真感慨。
“不用管他,之前未曾在中秋宴上見過他,想必是其他道門弟子下山前來祈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