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宸站在那裡,便如一道挺立的大山,不由得引起眾人矚目。
畢竟,現在除了他,也沒有誰擋在侯公麵前了。
侯公看見了他,溫和的眼眸微微一閃。
此人站在那裡,雖然看不出氣息,但似乎專門修煉過鍛體之術。
此乃小術,不為煉氣士主流所喜,有損君子儀表,更為軍中之人喜愛。
但侯公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絲毫看不出薑宸的氣機,恍若一個普通人站在那裡一般。
但是普通人,又怎麼會和天地這般融洽?
“侯公當麵,安敢攔路!”不過還沒等他說話,便有人無情嗬斥。
而侯公則是止住此人嗬斥,往前走幾步,來到薑宸正對麵。
“閣下看著卻是麵生,不知師承何處,過去是在何處修行?”
薑宸答道:“在下薑宸,師承不便透露,曾在會稽郡修行。”
“會稽郡......是吾孤陋寡聞,未曾聽聞此地有哪位高士,倒是徐公,和你乃是毗鄰。”
薑宸不言,那裡現在沒什麼高人,倒是幾百年後,就會有高人輩出了。
畢竟,那裡有一座天下聞名的道門,名為上清派茅山宗。
“在下侯生,既然來此,便是吾之座上賓,請裡坐。”
但在此時,晁羊一臉小人得誌的嘴臉跳出來,伸手指著薑宸道。
“侯公,此人不請自到,毫無禮節,後又囂張跋扈,對我等宴請之客無禮,現在還攔侯公之路,目無尊卑!”
“侯公,此等狂徒,當驅逐出之!”
晁羊似乎已經見到茅蒙被驅逐出此地的狼狽模樣了。
“哦?可有此事?”侯生眯了眯眸子。
茅蒙頓時慌了,連連搖頭,“侯公莫要聽信此小人讒言,他此前坑蒙拐騙被我逮個正著,這才暗恨與我!”
“在座同修皆可為我作證啊!”
隻是等茅蒙看過去,看到哪裡,哪裡的“同修”就急忙挪開眼神,以袖遮麵,似乎怕沾染到什麼臟東西。
因為在這些人看來,茅蒙和晁羊的恩怨是一回事,但剛才晁羊說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晁羊說的,好像沒啥毛病,他說的大部分都對!
見此情形,侯公不由得將目光放在了那一直淡定自若的薑宸身上。
在座眾人之神魂性意,在他眼中不說洞若明火,但也清晰可見,誰之強盛,誰之衰弱。
就說那薑宸旁邊的茅蒙,性意便如一潺涓細泉,他但凡稍加乾預,便能令此泉斷流。
而薑宸之性意,他卻委實捕捉不到半點,若非清晰見到此人站在此地,在他性意觀察中,那裡便是空空如也,沒有一人。
“閣下,可能為此自證?”侯生問詢。
但不等薑宸說話,晁羊就急忙跳出來。
“侯公,此人不請自到,藏頭露尾,依我看,說不定是在哪裡犯了事,想尋侯公庇護罷!”
此話也算是為侯生做了鋪墊,於是,他輕踏一步,瞳孔中閃爍起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