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則是命令黑冰衛,去維持船上秩序,避免引起暴亂。
此刻還有方士,未曾經曆過類似陣仗,情急之下,欲要跳船逃離,陣法並不會攔阻他們離開。
“攔住他!”衛淵暴喝一聲。
立刻便有甲士和冷靜一些的方士想要去攔住那欲要跳船逃離的人。
“滾開!”
但那人卻根本顧不得那麼多,恐懼已經壓倒了他的理智,見到有人過來,毫不客氣便一拂袖施展真炁性意將那些人給擋住。
徐市隻是淡淡朝那邊看了一眼,便不做理會,對於這種自己找死的人,徐市向來是選擇尊重他人命運。
而那人也得償所願地一躍之下,便跳出了蜃樓大陣庇護範圍。
隻是他預想中逃離危險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反而是剛一出去,他便感受到空中有一股刺骨懾魂的寒冷朝著自己渾身襲來。
眨眼間,他最先探出去的那條手臂便被冰層給覆蓋,化作了一條冰凍長棍。
而此時那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反應過來時,便為時已晚,半個身軀都已經被凍成了人棍。
眼看著便要往海麵落下去,看到那底下深藍近黑的海麵,這人的理智終於恢複了一些,意識到了自己乾了什麼蠢事。
“救我,救——”
話音未落,空中一道湛藍雷弧一閃而逝,那人的身軀瞬間化作了一道黑焦炭塊,然後在空中炸成了粉末,撒在海麵上。
見此情形,原先一些也想跳海逃生的人,理智總算是被拉了回來。
若非有陣法防護,這外麵的環境,恐怕他們出去要不了三息,下場也就和方才那人一樣。
但更令人絕望的是,那外間兩頭凶獸交戰越發激烈。
冰蛟從那雷球之中掙脫出來,渾身都是腥紅的傷口,反而凶性愈發昌盛,照著夔牛的身體不斷撕咬纏繞。
而夔牛渾身電弧遊走,落在冰蛟身上便能崩起一片傷口,鱗片紛飛。
二者廝殺掀起的餘波海浪愈發巨大連綿,便連徐市支撐著陣法,也漸漸感到不支。
蜃樓搖搖欲晃,那些亭台閣樓也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此陣法隻能以真炁支撐,而如今煉氣士最看重性意神魂,雖然也修真炁,但相比較之下,真炁修行便成了短板,徐市也不能跳出此樊籠。
“薑宸,你還不來幫忙,等到陣法崩裂,麵對此般凶獸,你我都難逃一死!”徐市喊道。
而薑宸依舊沒有動作,隻是緊緊盯著那兩凶獸廝殺。
“薑先生,還請你助我等一臂之力,此刻覆巢之下,難有完卵,我等人力,難以抗拒這恐怖凶獸!”衛淵也開口請求。
就在他話音落下,原本已經止住裂痕的陣法又開始作響,裂痕開始以極慢的速度繼續蔓延下去。
絲絲寒意也從那陣法裂痕處滲透進來,片刻間,整艘蜃樓表麵,便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彆急,很快就好了。”
“什麼?”就在衛淵問出這句話的同時,他眼前忽然一花,似有世間最為璀璨絢爛的事物一閃而逝,剝奪了其他一切光感。
此刻,就連他皮膚上下意識應激起的細小寒毛也被忽略掉了。
那一刹那的驚鴻,不僅是衛淵看到,徐市也看到了,包括船上所有人,眼底心底都隻剩這一抹光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