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宸的思緒悠遠,他想到了許多,想到了師尊司馬承禎,想到了師兄李含光,葉法善,想到了龍虎山初祖張道陵。
這些人俱是一時之天驕人物,師尊司馬承禎和張道陵祖師更是毋庸置疑地證道元神。
此般人物,卻都為了去追尋那虛無縹緲之飛升,最後都杳無音訊。
而對於此,薑宸也無法置言。
修行到此地步,心中的前路已經明了,不會因為他人的三言兩語而動搖,即便是薑宸也是如此。
他收回思緒,看向安期生,“你可知道,天庭消失的具體時間?”
安期生臉色苦了苦,“真仙卻是高看了散人,我並不知曉天庭是何時消失。”
薑宸也沒有深究,似安期生,雖然曾得遇“仙人”,但要想知道天庭消失的時間,似乎也有些強人所難。
他想了解這個,也隻不過是為了印證心中猜想,就算不知道,其實也已經有了六七成把握。
但誰料,安期生卻話鋒一轉,說起了看似和此不是太相關的一件事。
“但是在那仙人離開後不久,便有流言傳於人間,說人間絕地天通,和天庭再無聯係,也是那時候,我才出海隱世。”
聽聞此話,薑宸便是心中一定。
“今既事畢,閣下可還要捉拿那所謂之妖邪?”
聞言,安期生麵色一滯,眼底有光芒明滅不定。
他悶悶道:“斬妖除魔乃吾輩義不容辭之責,然此女既然有真仙相護,以真仙之風範,也必然不會庇護一作惡多端之妖邪,散人自不敢再動手。”
薑宸微微一笑,此人倒是有趣,此刻說話,竟然還是有些許不服。
不過倒是有幾分原則,不然也不會心血來潮便出東海斬妖,也不會在此前那甲士激憤之語下,仍然忍著沒有動手。
隻是腦子似乎不太好使,從參悟三十多年,都沒有被那黃符中的詭異力量侵襲便可見一斑。
“先前便與你說過,此女並非妖邪,乃是其體內有一詛咒,歲月難消,這才被長輩封禁於赤蓮之中。”
和方才不同,這次薑宸再解釋,安期生幾乎是想都沒想便相信了。
開什麼玩笑,真仙還用得著騙我這樣一個凡間人物嗎?
“原來如此,之前是散人魯莽,真仙......”
薑宸擺擺手:“我實非所謂仙人,乃一求道者爾。”
安期生一愣,隻認為這是薑宸的謙虛之詞,方才那赫赫赤光法籙,他可是瞧見的一清二楚。
和自己那黃符雖然不同根源,但都有相似的氣機,甚至論威勢,薑宸那赤光法籙威勢還要更勝一籌!
如此奇異的事物,他也隻是在曾經那位仙人身上見識過。
“如今我要隨蜃樓回返秦國,閣下若無他事,便請離去吧。”
安期生大驚,仙人這是要趕自己走啊!
“真仙,我可否留在你身邊,就是做一侍從也可!”
薑宸看了看安期生這老態龍鐘的模樣,眼角一跳。
“我並不需要侍從,今陛下英明神武,開創萬世無二之偉業,不拘一格選拔人才,你若願意,大可以入鹹陽為黎民眾生而仕。”
安期生聞言,眼底頓時流露出一絲不屑。
“真仙有所不知,帝王大多自私,視天下疆土為己物,視天下百姓為己奴,我實不願為此等無德之人效力!”
薑宸搖搖頭:“既然如此,那你便更該去見一見這位始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