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此行何處尚未可知,隨因而起,隨緣而定罷了。”
“既如此,那我便祝先生前路順遂。”
薑宸笑笑道:“除此之外,今來此,還有另一件事要做。”
王原當即抱拳,義不容辭地說道:“若先生有差使原的地方,原在所不辭!”
“非為差使你,實則來解你我因果。”
“因果?”這下,王原是真的有些聽得似懂非懂了。
“不錯,你此前給予我庇護之所,我當有所報答。”
一聽到這話,王原頓時就有些急了,他連忙說道:“先生,我此前給予你住所,絕非是為圖你的報答啊,我我我......我實非如此挾恩圖報之小人啊!”
“我知,我知。”
薑宸抬手,一縷清氣緩解了王原的急躁。
“隻是你於我有恩,我不得不報,此為因果有循,如若不然,尊駕欲陷我修行於不利耶?”
王原又急了,“我實非此意,實非此意啊!便如先生所言,隻是,我此下卻是並無甚需要先生相助的啊!”
“你莫非忘了,你身後屋中那七歲孺童?”
王原聽聞後直接呆在了原地,腦海裡蹦出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卻又有些難以置信。
他臉上顯露出一絲悲哀和痛苦,“先生慧眼如炬,犬子身染不治之症,今晨剛剛棄世。”
說著,王原還有淚花止不住閃爍。
“我觀令郎三魂未散,七魄尚存,當有生還之希望。”
“果真嗎?!”王原激動異常,雙手一把抓住薑宸的衣袖,然後才意識到不妥,立馬鬆開。
“先生,可是我已請過醫師與儺巫,他們俱說我兒已藥石無醫,回天無望,而且此刻,他......確實是失去生機許久......”
說至此,這曾經周遊過列國之人,又忍不住落下淚水。
也正因此,今日新年,王原連祭祀一事都忘卻了。
“尊駕莫非將我與他人等同視之?”
麵對著薑宸似笑非笑的神情,王原也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實在不願意再經曆一次絕望,但麵對薑宸,他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也好,先生要解因果,便讓先生看看,也算是解了這因果罷!’
這時,一個羅裙女子款款從屋內走出,臉上還是梨花帶雨,殘留著淚痕。
“相公,這位君子是?”
“這位是我的恩人,薑先生,也是一位法力高深的仙師,今日前來,是為了......救治我們的孩兒。”
“啊!”一時間,這婦人頓時訥訥失語。
“唉,先生,請隨我來吧。”
說著,他便率先往屋裡走去,薑宸便跟在其身後。
此刻,屋中的布置看起來似是已經在準備入殮之物,在其榻上,則有一麵色慘白,渾身無絲毫起伏的男童躺在上麵。
一眼望過去,此男童斷然無任何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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