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身影,在陳涉記憶中已經是一塊很模糊的拚圖,但當他再次出現在陳涉麵前時,陳涉好像一下就回到了數年前那個午後。
當時便是陽城的幾位大人物,陪在這道身影旁邊,他還記得,這些人,都是衝著薑宸來的。
後來多年過去,縣尉高升,調離陽城,薑宸身邊也並未發生什麼特彆的事,他都快要淡忘此事了呢。
隻是今日,那人又來了,而且看樣子,是要直奔薑宸了嗎?
“噅噅~~!”
一聲高昂的馬嘶聲響起,這匹黑馬停在兩人身前不遠處,一身油光程亮的皮毛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
薑宸和陳涉停在原地,看著那馬上的身影,想看他來此何為。
那馬背上的身影翻身從馬背上下來,卻隻是看著薑宸,並不作聲。
一時間,三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
陳涉有些受不了,他一抱拳。
“敢問貴人,可是有何貴乾?”
衛淵這才看向一旁的陳涉,不過隻是一眼,他便又立馬移回目光,看著薑宸。
“薑先生,可曾還記得在下?”
“如何不記得。”
衛淵聞言大喜,若是薑先生記憶恢複,那一切都好辦了。
隻是薑宸下一句話,又讓衛淵激動的心跌落了下來。
“五年前我在田野勞作,你曾與幾人遠遠觀望過我。”
衛淵一個怔愣,然後恢複最初的神情,苦笑一聲。
“薑先生好眼力,那日我隻是遙遙望了先生一眼,卻被先生記在心中。”
“過獎。”
而在一旁的陳涉則是滿眼複雜,從這身穿華貴黑袍,騎駿馬的男子都如此對薑宸尊敬的態度看來,薑宸此前的身份,恐怕非比尋常。
其實他早有所猜測,陽城縣令等人能因為這個男子,而對薑宸示好近乎諂媚。
就憑此一點,薑宸的身份就絕非區區一城縣令所能企及的。
而此刻看來,薑宸的身份,恐怕還要遠比他想象的那般,還要令人不可思議。
“先生,你我自琅琊一彆,此經多年,先生風采依舊,我卻已顯老態。”
衛淵乃武夫,平日不斷打磨身體,但過剛易折,若不能渡過苦海,壽數也與常人並無太多差異。
相反,似茅蒙此等煉氣士,雖然修為不如衛淵,但隻要踏上苦海,也就是煉神之境,隻要懂得一些駐命之術,活個一百五六並非難事。
“承蒙閣下誇讚,隻是,我卻聽不太懂閣下在說什麼。”
“聽不懂麼,卻也無妨。”
衛淵並不意外,薑宸此種情況,他早已查清楚,也正因此,他才數年未曾打擾薑宸。
隻是如今,始皇帝的身體越發不行,眼看著恐怕都難熬過今年,衛淵不得已之下,這才前來尋找薑宸。
“在下今日前來尋先生,也實屬無奈。”
薑宸靜靜站著,等著衛淵下文。
而陳涉則是意識到,恐怕衛淵要說一些什麼秘聞了,他下意識便想要轉身離開,將此地空間留予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