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有閹黨作亂之因,實乃如今朝堂弊端也。”
“人人為官都需繳納巨額禮錢,縱使一些官員本來有心做一番實事,但為彌補損失,也隻能向下搜刮,這層層刮下來,最終苦的還是百姓。”
“不怕玄德笑話,我父如今擔任太守,也是耗儘了家中錢財,兼之我父為官清廉,不願行那貪腐之事,因此為供養我父為官,我泰山羊氏幾乎耗儘族內錢財。”
“因此,縱使玄德為官,以玄德這仁德寬厚的性子,在朝堂之中怕也是舉步維艱,甚至飽受打擊。”
“玄德若當真想做些實事,與其在朝堂之中與那些蠅營狗苟之輩爾虞我詐,不如領兵在外平定一方,亦算是一展抱負。”
“這倒也是,玄德如今沒兵沒錢沒聲望……說起來,我二哥羊衜曾娶孔融之女為妻,在青州孔氏倒有幾分薄麵,恰逢青州有百萬黃巾日益猖獗,官府無力平定。”
“若玄德不棄,待回到泰山後,我願請我二哥寫書信一封,玄德可持之拜訪青州孔氏,再由孔氏舉薦玄德在青州領兵平叛想必不難……”
“玄德何須多禮?且不說玄德對我有救命之恩,便是你我相交貴在知心,我既知玄德救國護民之誌,於公於私,合該相助一番……”
“隻望玄德不忘初心,不負百姓,那便好……”
是夜,到了就寢的時候,劉備的腦海裡仍在不斷回想著羊耽說過的每一句話,嘴角幾乎就沒有一刻壓得下來,甚至不自覺地發出“嘿嘿”的笑聲。
這使得睡在劉備旁邊的張飛,忍不住碰了碰關羽的肩膀,道。
“二哥,大哥這是不是中了什麼妖術邪術,在剛剛依依不舍地跟羊耽分開後,整個人樂嗬得忘乎所以不說,還不時這樣癡癡地發笑。”
關羽原本半垂著的眼眸微抬,凝聲道。
“不好說。”
眼看背對躺著的劉備又嘿嘿地笑了出聲,張飛越想越不對勁,道。
“不行,就是當年我們兄弟三人結拜的時候,大哥都沒有樂嗬成這樣,肯定有問題。”
關羽點頭,沉聲道。
“那羊耽觀之不似奸惡之徒,但世家豪強多是居心叵測之輩,不得不防。”
當即,關羽與張飛一並走到了劉備的身旁,將躺著的劉備喊了起來,緊張地問道。
“大哥何故發笑?”
“二弟、三弟……”
劉備聞言,拍了下腦袋,臉上的喜色更甚,道。“這大喜事,差點忘了告知雲長翼德。”
當即,劉備便將羊耽準備將自己推薦給青州孔氏,再讓青州孔氏舉薦到當地領兵平定青州黃巾之事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張飛也不禁多了幾分喜色,道。
“大哥此前還在心憂大丈夫沒有用武之地,這羊耽當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
“隻要有兵權在手,以大哥之能,平定青州黃巾又有何難?屆時掃平青州百萬黃巾,天下還會有何人不知大哥之名?”
劉備也跟著點頭,明白這對於自己來說就是一條實現誌向的康莊大道。
青州孔氏,那可是聖人後人,在青州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泰山羊氏願意耗費這珍貴的人情向青州孔氏推薦自己,這一份情義不可謂不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