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
什麼上岸?
蓓蕾一時有些沒聽懂,但轉而想到了什麼,小臉刷的一下就紅潤紅潤的,小聲地說道。
“蓓蕾自然是願意侍奉公子左右的。”
羊耽聽罷,卻是開口問道。
“你可想好了要跟著我?泰山羊氏不比孟德,莫說是錦衣玉食,就連大魚大肉都沒有,若你想跟我回泰山,你這小身板說不準還得下田耕種。”
蓓蕾的眼睛一亮,滿眼期待地看著羊耽,道。
“跟著公子,蓓蕾就是做牛做馬都行,請公子恩準。”
羊耽並沒有大包大攬地答應下來,而是想了想後,溫聲地安撫道。
“平日裡,你先安心做事就是了,我自有考量。”
若是可以,羊耽自然也不願自己的貼身小婢女被其餘人使用,但蓓蕾賣身的券書還在曹操的手中,還需要與曹操進行商議。
即便羊耽與曹操的關係極好,這等小事料想曹操不會拒絕……
隻是這事還需讓羊李氏點頭,且泰山羊氏曆來清貧,大哥二哥都沒有貼身婢女,作為弟弟的帶個婢女回去卻是不太好看。
所以,羊耽不敢承諾絕對會帶蓓蕾返回泰山郡,心中底線大體就是在離開潁川前會安排好蓓蕾。
不過即便沒能得到羊耽的承諾,但羊耽那頗為重視的態度,還是讓蓓蕾止不住的欣喜。
感受著蓓蕾溢於言表的歡快極具感染力,讓羊耽都忍不住心情好了些許。
“謝謝公子。”
蓓蕾鄭重地行了一禮後,問道。“那這牆還要刷嗎?”
“刷了吧。”
羊耽開口道。“畢竟就算不刷,一場大雨落下,這墨跡也會被洗得糊成一片,保存不下來的。”
“且我終究是客居於孟德府上,給這牆留下大片墨跡也是不好。”
蓓蕾聽罷,深感遺憾之餘,也隻能再打了一桶清水,勤勤勉勉地洗起牆壁。
而後,羊耽便想去找曹操詢問關於明天舉行的陽翟雅集之事,卻得知曹操外出訪友去了。
直至傍晚時分,曹操方才回府,得知羊耽詢問過自己的去向,便直奔著羊耽所住的小院而來。
到了小院,發現羊耽並沒有如前幾天那樣練字,而是在津津有味地看著一卷書。
這讓曹操頗為好奇地問道。“叔稷今日怎麼不練字了?”
羊耽放下手中竹簡,起身相迎著曹操落座之餘,答道。
“讓孟德見笑了。”
“前段時間看了一陣叔稷練字,其字已不再局限於飛白體,而是漸成一派,頗顯雄渾飄逸,傲然風骨,假以時日必成一書法大家。”
曹操也是愛字之人,所以忍不住開口盛讚之餘,解釋道。
“這幾日不少名士已趕到了陽翟,操還想著與叔稷同去訪友,也好教世人知叔稷之才。”
“不過適時見叔稷於書法正值感悟,也不敢影響叔稷,還特意吩咐府中其餘下人不得輕易靠近小院。”
若是說劉備待人,謂之“誠”。
那麼曹操真心待人之時,卻是能謂之“細”,處處都會關照得相當妥當,感到異常的舒服。
這般處處貼心的禮遇,讓羊耽都不免心生幾分感動,道。
“孟德有心了,能與孟德為友,實乃耽之幸也。”
旋即,羊耽從身旁拿出一卷提前準備好的布帛,推到了曹操的麵前,道。